看似是夏明楠覺得他娘會休,其實是他自己已經動了這個念頭,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罷了。
夏明楠帶著這碗飯到了房門口,一推居然推不開。
屋內的何蓮頓時緊張:不會是姓劉的吧?
“你把門鎖上干嘛?開門。”
何蓮一聽是夏明楠的聲音,趕緊上前拉開了門栓,還拉開了一條縫,確定外面是不是只有夏明楠一個人。
是的話,才放他進來。
夏明楠感覺有些不太舒服,以前他心大,不會注意這些細節。但自從他開始對何蓮不滿起來,不自覺地就會挑起刺來,看哪哪都能不滿。
夏明楠自己沒意識到,但生物的本能已經在影響他了。
何蓮還以為是夏明楠送的飯,能夠吃一頓好的,結果一看是餿的,立馬變了臉色。
“怎么是餿的?”
“你又沒干活,天天在屋里呆著,外面還欠了那么多錢,人家債主都找上門來了,你覺得我家里人還會給你好臉色?他們不餓著你,就已經很不錯了。”
“……可我是你媳婦,你就不知道送點好的進來嗎?”
“你還想吃好的?”夏明楠一臉不可思議,“你那份都讓劉大嬸吃了。你要不想吃,那就餓著。”
說著,還說屋子里怎么有股怪味。
“你是不是又在屋里尿了?”夏明楠皺著眉頭,一眼就看到了墻角的夜壺,越發不滿起來。
他質問何蓮,“你怎么懶成這樣?你禁足都解除了,你不到外面去尿,怎么還在屋里尿?我是不會給你倒尿的啊。天天給你倒,你漲臉了你……”
之前何蓮是禁足,不能出門,他沒辦法。
但現在禁足解除了,她要是敢再讓他倒,他絕對會跟她翻臉。
他爹說了,男人是該對媳婦好,但也不能讓媳婦騎到自己頭上了,否則還如何做一家之主?
“不信的話看你娘,家里有什么大事小事,你娘是不是都會先過問我的意見?”夏厚德輕咳了兩聲,“咳咳,當然了,接大丫那次,我不在家,情況緊急,那是沒辦法。但后來你的事,你娘不也通知我了?”
“所以說啊,你就算要跟我學,也要學到位,別學半壺水響叮當,學個四不像。”
“懂?”
最近夏明楠跟著他爹學了不少東西,正是感情升溫的時候,自然是他爹說什么就是什么。
夏明楠覺得他爹說得很對,他就是太給何蓮臉了,何蓮才會不把他放在眼里,一個勁地吸他們小家以及夏家的血,拿去貼補她娘家。
她真要把他們小家放在心里,她就不會干出這么多事情出來了。
何蓮的臉漲得通紅,心里也帶了火氣:“夏明楠,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一進來就這不對,那不對,我怎么你了?是我不想出去嗎?還不是外面有人守著,我出不去……你怎么不問問你娘,姓劉的在我們家一呆就是一下午,她想干嘛?想逼死我嗎?”
“怎么又怪上我娘了?我娘招誰惹誰了?你自己偷人家的方子,欠了人家錢,還是我娘幫你求情,低聲下氣地跟人說話,才沒捅到外面去,讓你丟人。你現在說這種話,是怨上我娘多管閑事了嗎?你以為我娘愿意管?要不是你是她兒媳婦,要不是看我的面子上,她才懶得管你……”
……
屋子里,傳來了二人的吵架聲。
劉大嬸用眼神詢問:需要我插手嗎?
白佩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