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這個當爹的,以后至少還要準備兩份聘禮、三份嫁妝……
再加上二郎、三郎是病秧子,他們肯定給不了夏明楠多少東西。所以,他娘讓何蓮趁著這個機會攢點私房錢,也是為了他們大房考慮。
“我和你娘都替你們考慮了,你要和她還這樣,那以后我們可就沒辦法了……我可警告你啊,以后分家的時候,肯定是你和你媳婦單獨分出去。小雅還小呢,她嫁人還要好幾年呢,那個時候你孩子可能都有了。我替我的女兒考慮,你也得替你兒子考慮。”
夏明楠沒有說話,他低著頭,心情沉重。
夏厚德看他這個樣子,還真有點擔心自己把他逼出問題來。可話已經放出去了,后面的戲還得繼續演,要不然就半途而廢了。
他不能跟夏明楠說,卻可以跟白佩佩念叨。
白佩佩翻了一個白眼,覺得夏厚德就是杞人憂天。他們只是把丑話說在了前面,又不是真的把大房趕出去了,夏明楠也沒到被逼到絕境的地步,還能做什么傻事?
不過,他倆聯手給夏明楠敲了這么大一個悶棍,確實需要給夏明楠一些甜頭。
夫妻二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找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幫夏明楠的手指手術給做了。
正好,秋收結束,家里的糧食也都曬得差不多,入了倉,暫時也不需要夏明楠忙活。
白佩佩準備好后,就通知夏厚德把夏明楠帶出去,他們到家里做手術。
夏明楠的手術要背著人,這次白佩佩沒帶夏苗苗,把擺用的東西放進背簍里,就找了一個借口出門。
反正她經常出門挖野草,大家已經習慣了。
路上碰到村里人,還有人打招呼:“白大夫,上山采藥啊?”
“嗯,這不是得了空嘛,上山挖一些。”
“昨天我家姑娘挖野菜,也挖了幾棵回來,晚點我收拾好,給你送去。”
“行,晚飯后讓她送來,我給你們家記上賬,折成藥費,從上次看病的藥錢里面扣。”
“好嘞!麻煩你了,白大夫!”
不過是順手的事,大娘一聽又能減一些欠的醫藥費,一臉高興。
白佩佩也高興有人拿藥材跟自己折醫藥費,畢竟她和夏苗苗兩個也忙不過來,教病人一兩種藥草,讓他們見了帶回來,她也能少采兩種。
白佩佩也不是什么藥草都收,要么是常用的,要么是比較缺的,像那種到處都是,不用她動手的就算了。
要不然誰都給她那種她不缺的,那她拿那么多用不出去的藥材干嘛?自己開藥鋪嗎?
她不缺,就證明暫時用不到,也不會有人來買。她這藥店開了也沒生意,白忙活。
白佩佩愿意做善事,卻不想讓自己的善心成為“拖累”。
她的善心,是在保全自己以后,力所能及的事情。
夏明楠一想到過了今天,他的六指就能恢復正常了,整個人有些興奮。
白佩佩還沒來,他已經在那兒坐立不安,走來走去。
夏厚德坐在石頭上看著,并沒有笑話。因為擁有原主記憶的他很清楚,當原主知道夏明楠有六根手指時,就知道這個兒子完了。
那感覺就好像天都崩了,老天爺不長眼,給了原主一個殘廢兒子。
古人便是這樣,一個人稍微跟常人有些異樣,就會視為“不吉”。就像康熙似的,他還是皇帝呢,他其中一個兒子坡腳,不也因此被康熙所不喜,一輩子頂著“不吉”的標簽,直接被剝奪了皇位繼承權?
還好是跛腳,這要是白化病什么的,指不定還能被當成妖怪給燒死。
夏明楠被歧視了這么多年,若是能一朝恢復正常,他不高興壞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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