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過來人,年紀比你大,這種事不知道見到了多少……你聽我的,準沒錯!”
那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就好像真是替夏厚德考慮似的。
如果還是原來那個夏厚德,還真有可能被魏里正忽悠住,但可惜的是,他繼承的是原主的記憶而不是腦子。
魏里正來勢洶洶的惡意,他看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夏家的那些事情,夏厚德不得不懷疑,這個“魏里正”很可能早就被周夫人給收買了。
想想也是,周夫人能夠那么順利在寧山村定居,肯定得搞定這里的老大。她要是不收買魏里正,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夏厚德表面上沒說什么,心里已經做了決定——以后要防著點。
魏里正一走,四周的人也跟著散了。
孫老六、孫六嬸覺得無趣,覺得自己今天白跑了一趟。
可惜了,沒把夏家人趕出去,要是趕出去就好了!
在這一刻,他倆的腦電波同步。
但當他們碰到對方的眼神時,各自冷哼一聲,別過了頭去,各走各的。
孫老六想的是:這個死婆娘,又偷懶!看著就煩!
孫六嬸想的是:我兒子女兒都大了,我還怕你?反正你也沒辦法休掉我。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走了,總有那么兩個留了下來,腆著臉跟夏厚德打聽木薯的事。
倒不是他們真信了夏厚德的話,這不是窮鬧的嘛。
窮則思變。
不管夏厚德說的是不是真的,在沒有百分百確定是假的,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們也不想錯過。
夏厚德也干脆,沒跟他們耍花腔,扛了一把鋤頭,就說和他們一起進山挖木薯去。說那么多都沒有,挖出來看就知道了。
劉大嬸見沒了人,連忙跟白佩佩開了口:“你男人剛說的事,是真的假的?真有人收木薯,差不多5個銅板一斤?”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你以為呢?人家米掌柜那么一個大忙人,沒事了老往我們家跑什么。”白佩佩說道,“之前不是跟你說賣方子的事嘛,其實都是假的,騙你的。是人家米掌柜托我們找的木薯,又教了我如何去毒。但那個時候不敢跟你們明說,人家是要往上報的,報到皇帝那里,哪敢走漏風聲啊。”
劉大嬸心頭一跳:“那你也敢說?!萬一要是走漏了,那我們……”
“所以啊,才讓你們藏得嚴實一點,不要往外說。我們就是一個鄉下婆子,只要這消息沒有傳出去,誰沒事了會來套我們的話?而且我們家那個時候什么情況,你也知道,大丫病成了那個樣子,二郎、三郎也快不行了……”白佩佩嘆了口氣,表示那個時候她真的是沒辦法了。
家里窮啊,再不想點辦法,別說養病了,怕是都要餓死了。
她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
說到這個,她有些對不住劉大嬸,說她當時不應該把劉大嬸拖下水。現在想想都有些后怕,幸好沒出事,要不然她就造孽了。
“對不起啊,劉大嬸,這怪怨我……你要怪就怪我,是我做得不地道,差點害了你們家。”
若家里出了事,劉大嬸肯定是要怪白佩佩的,但不是沒出事嘛。不僅沒出事,還撈了錢,劉大嬸自然不好生氣,還反過來安慰白佩佩,說什么“富貴險中求”,若不是信自己,白佩佩會說?
說到底,也是白佩佩信她。
兩人的親密度,瞬間達到了頂峰。
在劉大嬸心里,白佩佩會這么做,完全是把她當成最依賴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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