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靈玉公主看的還津津有味,我拿起來了放在旁邊的斗篷便披在了靈玉公主的身上。
“這真的是阿鯨寫的?”靈玉公主不太相信又找我重新確認了一遍,見我點了點頭才徹底的相信了。
桌上的飯菜眼看著就要涼了,但是靈玉公主仍舊是沒有心去管這些東西,只是把手中的那封信攥的更緊了。
“公主,這飯菜可就要涼了。”見靈玉公主仍舊是沒有什么動靜我才終于選擇開口提醒著眼前的人。
見她還有這不舍的收起來小心翼翼的放進去了她梳妝臺的木匣中。
回來坐在我面前的時候還是一臉的嬌羞,我看著她這個樣子猶如回憶起來之前的自己,但我卻更想忘記。
那個時候得自己是我這一生中最想磨滅的。
“蕭王妃得手藝果然是名不虛傳,怪不得阿鯨那么喜歡吃您做的菜。”瞧著靈玉公主已經是三句話兩句都離不開阿鯨了。
為娘親的看見這番按說應該是高興,但是如此的我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了。
“公主你身上的傷如何了?今天我特地帶來了這個除疤膏,每日涂在身上一會兒不出一個月就會傷疤就會退掉了。”
提起來這個靈玉公主的神情似乎變得有些暗淡了,拿著筷子的手澤遲疑了一些。
“已經沒事了,還讓蕭王妃掛心,不過我會好好用的。”
聞聲我也就放心了,這么好的孩子應該好好的活下去才對,可不要把最好的時候斷送在了這皇宮中。
整個吃飯的過程中,靈玉公主時不時的就會找我詢問阿鯨的情況,我看著她也只是回答一些,最后也沒有直接戳破他們直接的關系。
我還殘留了一些美好給她,只是害怕這個時候說出來只會讓她更加難受。
好不容易見她如此開心,這日子還是讓它長久一些吧。
又過了三日,這宮中除了每日沒有什么變化之外終于聽到了蕭天辰的寢殿傳來了一些消息。
宮中得下人們都忙碌了起來,在路上能夠見他們來回走動的身影,腳步十分急促生怕是誤了什么事一般。
“怎么回事?皇上可是醒了?”我拉著一個丫鬟詢問。
那丫鬟見我突然把她拉住便開始著急了起來,想要離開但是手臂還在我的手中。
“皇上醒了……醒了!”
皇帝突然醒來,我聽到這個消息后,趕忙吩咐下人們帶我出宮。車夫快馬加鞭,不出半個時辰,便把我帶到了靈玉公主的住處。
大抵是我眼神忙亂,又慌慌張張下了馬車,靈玉公主住所的管家剛看到我,還未來得及打聽出了什么事,就趕緊吩咐門童,去通報靈玉公主我來到府上的消息。
那管家慌忙為我開門,殷勤道:“娘娘莫要著急,我已經命人跟靈玉公主通報過了,您只管去大堂便是。”
我點點頭致謝,辭過這管家,慌慌忙忙進入了靈玉公主住所的大堂。
靈玉公主聽到我來的消息,正坐在大堂的凳子上,脊背繃得筆直,看起來頗是擔憂。
還沒進到堂屋,靈玉公主就遠遠看到我,見我安然無恙,頓時身子輕松了幾分。待我走近,她關切道:“出什么事了?怎的這般慌里慌張?”她眉頭微微皺起,看起來頗是有幾分焦慮。
我坐定,因為走得快鼻尖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還未來得及拿出帕子拭去汗珠,先回應道:“靈玉公主,我有事要稟告你。”
我沖她使了個眼色,靈玉公主瞬時心領神會,吩咐那些下人們都退了出去。
我坐定,待周圍沒人后,小聲道:“靈玉公主,我今日在宮中聽到消息,說是皇帝醒來了!”
“什么?”靈玉公主聽到這話,一副不愿相信的模樣,“他昏睡半個月之久,怎么還能再醒來?”
我嗓子有些沙啞,咳了幾聲清清嗓后繼續道:“事發突然,我還未來得及打聽,就先來尋你了。”
靈玉公主聽到這話,整個人像是軟下來了,她眼神放空,似乎是在想著事情的解決辦法。我輕輕喚了幾聲靈玉公主,她都沒有反應,直到我搖了搖她的小臂,靈玉公主才回過神來,輕輕嘆了句:“造化弄人,這等稀奇事,誰能想得到呢……”
靈玉公主睫毛微顫,眸子里的光像是都消失了一般,沉默片刻,又道:“你說,他醒來會不會追究咱們的責任?”
我搖搖頭:“蕭天辰記恨我和蕭景耀日久,有沒有這點事,我們都走在刀尖上,倒是公主你,以后可萬般小心才是。”
“不不,我只是在想,父皇醒來,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她淡淡地一聲嘆息,“原先從沒料到他還能醒來。”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后端起眼前的鑲玉金杯,啜飲了一口上好的龍井,這茶清甜爽口,我細細品味時,倒也想出個不是主意的主意:“靈玉公主,莫不如我們先去看看皇上,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倘若不然,于情于理,咱們都說不下去。”
靈玉公主思忖片刻,而后道:“沒錯,明面上還是要過的去。”
事不宜遲,我和靈玉公主立刻坐上馬車,回到宮中,前往蕭天辰所在的寢宮。
還未踏進那寢宮,我遠遠地便望見寢宮大堂里跪滿了太醫奴才等下人們,我不禁疑惑,指著那些下人們,問靈玉公主道:“靈玉公主,你看那寢宮,怎的這么多下人跪在那里?”
靈玉公主搖搖頭:“不知,一會兒找個公公打探下便可。”
我們前腳剛踏進寢宮,我便尋了個眉清目秀,看起來頗是和氣的公公,弓下身小聲問道:“公公,這殿里怎的跪了這么多太醫奴才們?”
那公公抬起頭看見我和靈玉公主,趕忙問好,然后回答道:“靈玉公主和娘娘有所不知,皇上醒來后大發雷霆,龍威都要沖破這寢宮的屋頂咯。”
“為何?醒來不應該高興才是?”靈玉公主站在我和那公公身旁,聽到這話,心生疑惑。
“奴才,奴才不敢說。”那公公低下頭去,一副懼怕的模樣。
我看向靈玉公主,靈玉公主對我使了個眼色,我心領神會,又對那公公說道:“不礙事,你只管實話實說便是,靈玉公主和我都不會怪罪你的。”
那公公看了看我,又偏頭打量靈玉公主的神色,確認我這話不是玩笑話,遂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今日醒來后,奴才們都很歡欣,心想皇上昏睡了半個月,可算是醒過來了!哪曾想,皇上一醒來就要責備奴才們,說是奴才們照顧不周,他才昏睡了半個月。奴才和太醫們從皇上醒來就一直跪在這,現在已有一個多時辰了,那些丫鬟們身嬌體弱,哪經得起這樣折騰啊?況且,奴才們,奴才們怎敢照料皇帝不周呢……”
那公公看到我和靈玉公主的神色異樣,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仿佛蚊子叫了。
蕭天辰果然還是這副昏君模樣,我暗想,然后悄悄看靈玉公主的神色。靈玉公主也板著臉,但并不語。
靈玉公主和蕭天辰不和,宮里的人大多還是不清楚的,畢竟明面上二人是父女,靈玉公主又可愛天真,壓根不會有人想到靈玉公主會對自己的父親不敬。那小奴才說著說著,好像意識到自己的口誤,趕忙向靈玉公主謝罪道:“奴才口拙,分明就是我們伺候皇上不周,要不然皇上怎的會昏睡如此之久呢,靈玉公主萬萬不要生了奴才的氣!”
他一邊說著,一邊賞了自己幾個耳光,赤紅的手印留在臉上,丑陋猙獰。
見狀,我制止他道:“快停下,我和靈玉公主并無怪罪你之意。”
靈玉公主回過神來,看到眼前這情景,也和顏悅色道:“我知道了,不礙事的,你就先起身吧。”
那小公公面露難色:“奴才,奴才不敢起,皇上要是知道了,奴婢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雖然知道蕭天辰的心狠手辣,但聽到這話,我還是不由地心中一驚,然后勸靈玉公主道:“公主,也罷,我們先進去請安,然后勸勸皇上,讓這些奴才們都起來罷!”
靈玉公主淚花憋在眼眶里打轉,點點頭。
我和靈玉公主向寢宮深處走去,宮中人多嘴雜,我們二人得時刻提防著,心里想的話全都沒敢說出口:這蕭天辰,自己昏睡半月,還要責備下人們,真是昏庸至極!
靈玉公主和我,在眾多奴才們的請安聲中來到了蕭天辰躺著的屋里。
房門緊閉,只聽得蕭天辰震耳欲聾的發怒聲。這聲音,可不像是個昏睡半個月剛剛醒來的病人,我暗暗想,身旁的靈玉公主吩咐下人通報一聲。
我便和靈玉公主在門外等著。不過一會,蕭天辰正火冒三丈的訓斥聲停了下來,然后剛才的丫鬟出來,吩咐我們進去。
蕭天辰正靠坐在病床上,臉色還有些蠟黃,看起來倒是沒什么活力。幾個太醫們圍成個半圓,跪在皇帝床旁。
我先請安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得知皇上醒來,我和靈玉公主不勝激動,趕忙來看望您了。”
靈玉公主也跟著請安道:“父皇好。”
蕭天辰聽到我們請安,立馬擺出一副和善的模樣:“朕是剛剛醒來,你們就來了,弟妹和女兒可真是關心我啊。”
老狐貍,真是善于偽裝,剛才那個火冒三丈能把下人們吃掉的蕭天辰還能變得這么和善?!
蕭天辰對那些個奴才說道:“你們先都站起來吧,各自忙各自的去!”
隨即話里的凌厲一收,笑呵呵地語道:“靈玉,這些下人們照顧不周,父皇可是躺在床上昏睡了半個月呀,你差點就見不到父皇了!”
靈玉公主一怔,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的臉掛上一抹羞紅,沒想到蕭天辰竟能說出如此之話,干巴巴回應道:“老天有眼,父皇自是長命百歲,福遺萬年。”
蕭天辰捋著胡子樂呵呵地笑了,他靠坐在床上,沒穿龍袍,加上身體有恙,看起來倒是比平日里多了幾分滄桑。
“皇上今日醒來,覺得身體如何?”我問道。
蕭天辰眼色沉重,正色看了眼我,說道:“昏睡半個月,這幫下人們照顧不周,讓朕好生受苦一番。”
我避開蕭天辰的目光,只聽得他繼續說道:“我的乖女兒咯,父皇這次走了趟鬼門關又回來,可是害怕的不得了,萬一我哪天去了,剩我一個孤零零的女兒在人世,我可是心疼呢。日后你就留在朕身旁,和朕共享天倫之樂才是。”
聽到這話,靈玉公主,吞吞吐吐道:“父皇,女兒那府上清凈,還不想搬回宮中,女兒會勤來看望您的。”
我慌忙為靈玉公主解圍,吩咐那幾個太醫道:“你們速速開些養身體的好方子,要不然休要怪罪皇上懲罰你們!”
那幾個太醫們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我這話是什么意思。
靈玉公主附和道:“你們幾個沒聽到娘娘的話嗎,還不趕快領命,去御藥房給皇上開點藥?”
太醫們有幾個已經是知天命之年,跪在殿中一個多時辰,早就已經吃不消了,聽到我和靈玉公主的話,不免心中一喜,趕緊叩謝道:“臣遵命,臣這就去御藥房給皇上開藥。”
那幾個太醫們正欲站起身時,蕭天辰又開口道:“你們幾個給朕開些補身體的藥,這藥,總不能讓朕再昏睡半個月了吧!”
蕭天辰語氣不嚴厲,可這話卻怎么聽都是在怪罪,那幾個太醫們又跪下來,一時不知該怎么辦。
蕭天辰問道:“你們可有什么好方子?”
其中最年老的太醫緩緩開口:“稟告皇上,老臣早年給老百姓們醫治疾病時,曾見過一個類似的病癥。那方子,老臣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
蕭天辰聞,眼睛里里的渾濁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點點希望的光:“好,那就按那方子,再給朕精進一下。朕在這人世,還想再活幾十年呢。要不然留靈玉公主和我這可憐的弟弟弟妹在人世,多么孤苦無依啊。”
蕭天辰說罷看了看我們,下之意不能更明顯了。我們當著這些奴才太醫們的面做做樣子,下人們聽到這話,必然覺得蕭天辰和靈玉公主的關系多么融洽,可我們聽到這話,實屬諷刺之極。蕭天辰,好你個老狐貍。
蕭天辰話罷,靈玉公主說道:“父皇,既是有了補身體的藥,不如讓這些太醫奴才們都起身去忙吧,一直跪著,也影響了父皇的心情。”
聞,蕭天辰不好拒絕,最后警告了那太醫道:“若是這藥養不好朕的身子,朕可拿你們是問。”
那太醫跪在地上,縱使肩上擔子萬般重,也只能迎合這惜命的皇帝道:“臣遵旨,皇上若是有任何不適,要殺要剮,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的事。”
蕭天辰歡欣起來,然后就依著靈玉公主的意思吩咐下去。
吩咐完,那幾個太醫就告退了,幾個太醫一走,這屋里變得亮堂起來,靈玉公主和皇上四目對視,一時氣氛竟也尷尬了幾分。恰在這時,一個丫鬟上來傳話道:“靈玉公主,娘娘,剛才黃太醫吩咐,要讓皇上多加休息才是。”
我和靈玉公主交換了眼色,然后靈玉公主對蕭天辰道:“父皇,那女兒先告退了,擇日再來請安。”
“皇上好生歇息,照料好身體。”我也跟著靈玉公主向皇帝告辭。
蕭天辰用力擠出一些苦笑:“好,你們就先下去吧。”
我和靈玉公主便走出了蕭天辰睡覺的那屋,丫鬟們關閉門,走出門,門里門外似乎是兩個世界。
我們仍是不敢多,直到走出皇上的寢宮,走進御花園,確定四下沒人后,我才開口,又和靈玉公主商量道:“靈玉公主,看起來皇上身子恢復的不錯,我們下一步應該怎么辦?”
靈玉公主朱唇緊抿,微微搖頭。
她思忖片刻,對我說道:“那不如我們先去找蕭景耀,同他商量商量,他正好也暫時住在這皇宮中,我們現在就能去。”
我心下一喜,靈玉公主說的沒錯,自己怎么沒想到蕭景耀現在仍住在這宮中,能同他商量商量呢!我挽著靈玉公主的手,一起向蕭景耀的住所走去。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