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我的心中不禁十分無奈。
“恭送公主。”那些人一個接著一個的行禮,恭敬的樣子,我還當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的時候已經習慣了,但是現在猛然如此,還當真是有些不習慣。
不過即便如此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淡淡的點了點頭,道:“抓緊時間,我先走了。”
說罷,便不再多,轉身便走。
現在戰王府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我還沒有進去便聽見里面一陣接著一陣的嘈雜。
狼狽的伸手敲了敲門,門房打開了一條小小的門縫,在看見我的時候,一陣歡喜,道:“王妃,您終于回來了,王爺現在可嚇人了呢,就連曦兒公子也被丟出來了。”
曦兒被蕭景耀扔出來了?這可當真是稀奇,蕭景耀有多么在意曦兒我可是看在眼里的,一點都不相信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覺得,多半是這小廝看見我回來了故意討好。
隨手扔個他一錠銀子,在門房的千恩萬謝之下,我緩緩走進王府之中。
見到我的人都是一陣狂喜,紛紛為我引路去找蕭景耀。
看他們恭敬的樣子,應當門房說的是真的了。
沒有辜負他們的好意,我徑直朝著蕭景耀現在所在的地方去了。
還沒有到呢,便遇見了鶯歌。
“主子,您怎么能做這么危險的事情!”
憤憤然的看向我,鶯歌的眼神十分的不滿,尋常時候她是不會如此的,這一次應當是真的讓鶯歌生氣了。
“當時情況緊急,這也是迫不得已。”若非如此的話,誰想要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
即便我知道下面有東西可以為我緩沖一下,可若是沒有跳準呢?可不就是要了命了么?
顯然鶯歌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有辦法,只能深深地嘆了口氣,對我道:“日后若是有這樣的事情,要跳崖也應當是奴婢來跳才是。”
她只是個奴婢,對方又不是傻子,挑了又有什么用處呢?
深深的嘆了口氣,我含笑看向鶯歌,道:“好了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我現在要去找王爺。”
聞,鶯歌二話不說的便將我朝著蕭景耀的方向引去。
“王爺一回來便讓人去后山搜尋王妃的蹤跡,可不知為何后山起了大火,都以為王妃活不成了,王爺現在正大發雷霆呢。”
鶯歌又是為我高興又是為我擔憂的樣子,讓人十分的哭笑不得。
“好了,我知道了。”拍了拍鶯歌的手背讓她安心,我徑直推開門,朝著蕭景耀所在的方向去。
不知為何,看見蕭景耀的瞬間,我忽然鼻頭一酸,緩緩對他恭敬的行禮,道:“見過王爺,妾身平安歸來。”
聞,蕭景耀豁然回頭,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著我:“王妃,你……當真還活著?”
那不然他見到的是我的鬼魂么?
我有些好笑,但是對上蕭景耀的視線之后,心中滿是釋然,擺擺手,道:“妾身雖然受了點小傷,但是沒有大礙。”
“無事便好。”深深的嘆了口氣,不僅僅是我,蕭景耀都好像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讓人十分的好笑。
緩緩伸手搭在了蕭景耀的手背上,我笑道:“王爺放心吧,妾身不會有事兒的。”
只是那后山的火起的當真是蹊蹺,又不是什么干旱的天氣,也沒有打雷閃電,為何忽然就起火了呢?
這十分的奇怪。
蕭景耀聞,深深的嘆了口氣,道:“這件事王妃就不用管了,本王會為王妃報仇的。”
不用我管了是什么意思?
這是我的作風么?
我憤憤然的瞪了蕭景耀一眼,道:“王爺但說無妨,那人究竟是誰?”
直覺告訴我,放火的必然是那人的手下,她就是不想讓我活命!
“不管從前是誰,現在都僅僅還是一個死人而已。”
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但是卻告訴了為我報仇的方式。
即便如此,可我卻還是不太滿意。
憤憤然的瞪了蕭景耀一眼,若不是他的話,我怎么可能會承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究竟是誰!”
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歉意,可然而,蕭景耀卻還是什么都沒有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人不禁牙牙癢。
憤憤的瞪了蕭景耀一眼,我輕哼道:“王爺即便不說,妾身也有辦法知道。”
就他手下的情報網厲害!
我即便是不知道,也是會去查的!
蕭景耀聞,不禁深深的嘆了口氣,道:“王妃又何苦追根接地呢?”
若是有人上了蕭景耀的話,相信蕭景耀就不會是現在的態度了。
我輕哼了一聲,沒有回答蕭景耀的話,而是轉身就走。
見狀,他好似有些著急了,伸手便牽住我的手腕。
若是從前也就罷了,即便是他將我的手腕捏青了也不過是隱隱作痛罷了,現在我手上已經是血肉模糊了,哪里經受得住蕭景耀的如此手段?
眉頭情不自禁的皺起,看向蕭景耀的時候眼神不禁有些煩躁。
見狀,蕭景耀不禁訕訕的松了手,“王妃受傷了?”
這不廢話呢?
我示意蕭景耀看我渾身上下的樣子,“妾身還沒有來及更衣處理傷口便來到王爺這里了。”
不想再搭理蕭景耀什么,我馬不停蹄的過來,就是想要從蕭景耀口中得到一個答案,現在既然連她都不愿意告訴我,那就不說好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鶯歌,備水。”
現在我身上都是傷口,雖然不能沐浴,但是簡單的擦洗一下卻還是可以的。
外面的鶯歌微微一愣,連忙道:“是,奴婢遵命。”
說罷便馬不停蹄的去準備給我洗漱的水了。
見狀,我不禁對蕭景耀輕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這樣的態度倒是也沒有讓蕭景耀生氣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含笑看向我,蕭景耀無奈的道:“王妃還生氣呢?不就是本王不小心將你給弄疼了么?”
我是因為這個而生氣的么?
他將我弄疼的時候多了,若是每一次都要生氣的話,那日子還過不過了?
我氣的是蕭景耀不告訴我那人究竟是誰,僅此而已。
心中有數,蕭景耀肯定是回到我是為什么而生氣的,但是他就是裝傻似的絕不開口,讓我心中更是生氣。
含笑看向我,蕭景耀的眼神之間滿滿的都是無奈。
可然而,我卻好像沒有看見蕭景耀的神色似的,輕哼了一聲,帶著鶯歌走了。
“主子,您如此對待王爺,會不會……”
我知道鶯歌擔心什么,不就是擔心我失寵么?
蕭景耀都沒有什么可擔心的,更何況是我?
淡淡的睨了鶯歌一眼,我帶著絲絲告誡,道:“在問這件事之前,你難道不知道王爺做了什么?誰才是你的主子?”
即便是知道鶯歌是為我而擔心的,可然而,她這個讓我討好蕭景耀的語氣,讓我十分的不爽。
聞,鶯歌看上去十分的惶恐,連忙道:“奴婢不敢,您才是奴婢的主子。”
我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
“為我上藥更衣。”
即便鶯歌已經十分的小心了,可然而,血肉沾染衣衫的痛卻還是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主子,是否是奴婢的手腳重了。”帶著滿滿的擔憂看向我,一時間,鶯歌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我擺了擺手,道:“你盡管上藥便是了。”
不管手腳有多么的輕一樣是痛,與其這樣,倒不如長痛不如短痛,一次搞定的好了。
即便我這樣說了,可鶯歌的手腳卻還是輕了不少,“您身上這么多傷口,竟然沒有喊疼,奴婢佩服。”
知道鶯歌是在說話轉移我的注意力,我也就跟著鶯歌的話說下去。
含笑睨了身后的鶯歌一眼,我淡淡的道:“疼的都麻木了。”
疼么?
自然是疼的,可然而我卻知道,喊痛沒有太大的用處,倒不如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來的實在。
鶯歌相說什么,可受傷的東西卻由不得她,只能蹙眉一點點的將我的衣衫脫了,又流血了,好在房間里面有壁爐,所以即便將衣衫給脫了也沒有太冷。
“趕緊上藥包扎吧。”我可不想再承受一番將衣衫沾到皮肉上面的感覺了。
即便知道繃帶也就沾染上的,但是比起衣衫大面積的沾染,還是要好太多了。
上了藥也能夠止血,這樣的話好的快一些。
沒有說話,鶯歌手腳麻利的幫我上藥包扎,全程都十分的輕,可即便這樣,疼還是疼。
光是清理身上殘余的血垢便倒出去了兩盆血水。
“主子,王爺在外面很是擔心呢,您要不要……”
她沒有說完,可我卻知道了鶯歌是什么意思。
淡淡的睨了鶯歌一眼,我輕哼道:“要不要什么?我才不要!”
讓蕭景耀進來看我上藥?
我現在還在生蕭景耀的氣呢,哪里有和么好的事兒?
鶯歌聞,想要勸勸我,可然而,看見我一臉氣悶的樣子,卻什么都不敢說了,只能深深的嘆了口氣。
金瘡藥弄到傷口上十分的蜇人,細碎的疼痛讓人抓心撓肝,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好在過了一會就沒有那么難受了,也讓我不禁松了口氣。
“好了,你將那些衣衫扔出去吧。”
已經破得不能再破了,即便修修補補也無濟于事,不如扔了。
鶯歌顯然也是這個意思,對我點了點頭便想要將這東西扔出去。
可然而,才敢剛觸碰到,便被我給攔住了,“你去讓繡娘補補,打幾個補丁也不要緊,”
“主子?”
很顯然,鶯歌以為是我還要穿,不禁十分無奈的對我道:“即便現在年景不好,府里也不差這一兩件衣裳,您又何必……”
我當然不是要自己穿了,我的衣衫代表王府的臉面,我還沒有愚蠢到這樣的地步。
“我是讓你補一補去送給外面的難民,即便已經破了,可補好了對于他們而,卻還是一件可以擋風的衣裳。”現在連棉襖都穿不上的百姓不知道有多少,我的衣裳不多,能送的就更少了。
“可這只有一件,難民有不少呢。”鶯歌蹙眉,有些為難的看向我。
這確實是個問題,我思索了一下,道:“府上丫頭的衣裳有些舊了,一起送去讓繡娘修一修了給難民送去吧。”
王府有不少丫頭,若是要送去給難民的話,只看女子應當是夠了的。
“是,那丫頭們呢?”
我難道還能夠少了王府人的這點吃穿用度不成?
嗔怪的瞪了一眼鶯歌,我道:“自然是讓裁縫來新做了,正好新年了,也讓丫頭們穿穿新衣裳。”
“是,”鶯歌這才笑起來,“主子如此善心,丫頭們定然千恩萬謝。”
不過是借著蕭景耀的銀子傳揚我的名聲罷了,這也算是蕭景耀對我小小的補償了。
將衣裳穿好,也算是沒有了不讓蕭景耀進門的理由,不僅是他,就連洛大夫也跟了進來。
“王妃的傷勢如何?”
洛大夫有些遲疑的看了蕭景耀一眼,深深的嘆了口氣,道:“王爺請恕罪,老拙醫術不精,無法讓王妃的身子好轉卻不留疤痕。”
不就是一點點傷疤么?
我擺了擺手,十分豁達的道:“不打緊的,留疤便留吧。”也讓某些人記得這件事,我即便沒有多少怨怪蕭景耀的意思,可然而他招惹人回來牽連家人的事情卻還是讓我有些記恨。
恨不得蕭景耀一輩子都記得這件事情,防止日后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很顯然,蕭景耀已經看出來了我的意思,連忙討好的看向我,道:“王妃放心,本王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下次了。”
最好是如此,
“疤痕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就算了。”我不是太在意這些,臉上的疤痕我都能接受,更何況是身上的呢?
聞,洛大夫深深的嘆了口氣,道:“王妃能夠想開便好。”
至少在這樣的問題上面,我一向是豁達的很,
“王妃不是這樣小心眼的人,你盡管治療便是了。”含笑看向我,蕭景耀如此道。
即便看上去,蕭景耀已經對我低頭了,可然而我卻還是沒有多想要搭理蕭景耀。
親自將洛大夫送了出去,回頭的時候我嘴角的笑意瞬間便消失了。
對蕭景耀輕哼了一聲,我淡淡的道:“王爺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本王讓人將曦兒帶來了,王妃見見?”
“曦兒沒有受傷吧?”說到那個孩子,我還是有些憐惜的,畢竟命是我自己救的,此時心中自然芥蒂少了不少。
見狀,蕭景耀好似十分欣慰似的,點了點頭,道:“王妃放心,不過就是受了些驚嚇,洛大夫開了一碗安神湯,喝了便好了。”
如此便好,聽見沒事了,我也是跟著松了口氣。
蹙眉看向他,我道:“是藥三分毒,小孩子還是少喝些的好,讓乳娘好生照料。”
沒有讓蕭景耀將曦兒帶來的意思,才剛受了驚嚇,現在帶來的話,或多或少是有些影響的,更何況外面又那么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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