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樣子,仿佛不像是尋常六七個月的肚子,還要稍稍大上一些。
聽我問起了這個,蘭兒的眼神很是溫柔,笑瞇瞇的道:“回稟主子,應當就是在年后了,洛大夫說奴婢腹中不止有一個。”
“當真?”這可當真是大喜事,可同時,我也擔心了起來,“你這是頭胎會不會有些艱難?”
女人生子就是在鬼門關上走一遭,雖然蘭兒看起來身體不錯,但是這樣的事情,誰又能夠說得準呢?
微微蹙眉看向蘭兒,我道:“這樣吧,你將手上的事情都交給羌然,你便安心待產便是。”雙胎容易早產,誰知道什么時候她就有動靜了?
現在月份已經不小了,讓她在外行動,實在是有些危險。
可然而蘭兒自己仿佛并不將此當一回事,大剌剌的擺了擺手,道:“主子放心,奴婢的身體一向不錯,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蘭兒如今確實是懷有身孕的人,不僅僅是我想先羌然也是不放心的。
“沒有幾個月了,你就這段時間專心養胎如何?”含笑看著蘭兒,我循循善誘道。
蘭兒聞,陷入沉默,看著我道:“主子,奴婢知道您的意思了,會遵照主子的意思辦事的。”
別的不說,至少蘭兒還是很聽話的,我點了點頭,滿意的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對于她我十分的放心,也沒有讓人去專門跟羌然說一聲的打算。
鶯歌腳步匆匆的進來,道:“主子,荷香那邊又鬧起來了。”她看上去十分的焦急,應當不是小事。
我的神情也立馬嚴肅了起來,看向鶯歌,道:“走,去瞧瞧。”說罷,便起身朝著荷香小院的方向去了,。
雖然蕭景耀已經說了要將荷香給送走,但是現在天氣比較冷,褻衣蕭景耀暫時還沒有將荷香給送走。
在荷香院子的門口,我也遇見了蕭景耀。
他的臉色不算是太好看,見狀,我不禁挑了挑眉,道:“王爺這是怎么了?”
難道是荷香對蕭景耀說了什么,據我所知,蕭景耀也不像會輕易被人左右思維的人啊。
我緊緊皺著眉頭,心中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蕭景耀看向我,道:“荷香說王妃對她下毒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蕭景耀,我蹙起眉頭,道:“王爺相信了?”眼神之中的光莫名便黯淡了下來。
見狀,蕭景耀不禁有些無奈的道:“在王妃的心中,本王便是這樣的人么?”
他的意思是,相信我?
心中微微有些觸動。
“那王爺為何臉色還是這樣的不好看?”既然沒有懷疑我,那蕭景耀在想什么呢?
沒有說話,而是讓我自己往里面看。
此時荷香上演的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讓人十分的頭疼。
“王爺是擔心,荷香一不小心傷害到了腹中的孩子?”
微微頷首,蕭景耀表示我說的沒有錯。
我思索了一下,上前到荷香的跟前,淡淡的道:“你想做什么?”神色之中或許有些厭惡。
大抵是我的眼神觸及到荷香的心了,看著我的臉色驟然難看了下來,滿身是刺的道:“王妃來做什么,難道還嫌害我得不夠嗎!”
原本臉色就已然足夠難看了,現在更是青白,轉頭看著門口的蕭景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道:“王爺,難道您還想要王妃還要了奴婢的命嗎!”
此時蕭景耀對荷香仿佛已經十分的厭惡及不耐,“王妃想要你的命,是你的福氣。”用最淡然的神色說出了對于荷香而最殘忍的話,他本就是這樣的人,之前由著荷香鬧騰,已經對荷香足有的優待了。
正是因此,所以現在蕭景耀對荷香當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說出來要荷香性命的話,一點猶豫都沒有。
見狀,荷香的臉色更白。
對于荷香而,蕭景耀的保護是她唯一的依仗,現在蕭景耀都不理會她,對于荷香而,這無疑是滅頂之災。
手觸及到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荷香仿佛意識到了什么似的,挺著肚子對蕭景耀道:“王爺,奴婢還懷著您的孩子呢,奴婢的性命不要緊,可孩子是您的血脈啊!”
看荷香信誓旦旦的樣子,仿佛她很是篤定,腹中的孩子是蕭景耀的一般,。
可然而,蕭景耀卻一點理會荷香的意思都沒有,眼神之中飛快的閃過了一絲嘲諷,對她淡淡的道:“你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誰的,難道你自己不知道么?”
見狀我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笑意,蕭景耀確實是在意荷香腹中的孩子不假,可然而,對于原本便沒有什么耐性的他而,能夠忍受荷香至今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
正是因此,所以現在荷香對蕭景耀的肆無忌憚,已經將他的耐性給磨平了,我等的便是這一天。
沒有再同荷香說什么,蕭景耀淡淡的道:“日后你便在這個院子里不要出去了,本王會讓人照料你的飲食起居。”
可能在蕭景耀的身上,這已經是對荷香最大的容忍了吧?
走之前,我一絲眼神都沒有分給荷香,而是徑直跟著蕭景耀的身后走了,。
這對于荷香而,是最大的羞辱。
“王爺不是十分在意荷香腹中子么?”戲謔的看了蕭景耀一眼,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便知道,早晚會有荷香被蕭景耀厭惡的一日,她那樣的人,在蟄伏的時候還好,一旦站起身子,那便是誰也受不了的臆想癥。
這樣的人蕭景耀能夠受得了就奇怪了。
有些無奈的看著我,蕭景耀道:“王妃,從前確實是本王的不是,王妃大人大量,便不要跟本王計較了可好?”蕭景耀的眼神之中帶著淡淡的祈求。
在此之前我竟是不知道,蕭景耀還有這樣的一面。
像是見鬼了似的,上前扯了扯蕭景耀的臉蛋,“王爺,您該不會是被別人易容了吧?”
不然的話娿,身為戰王爺,他怎么可能如此。
抽了抽嘴角蕭景耀無奈的道:“王妃,有誰敢易容成本王?”
雖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話,臉還被我捏變形了,可然而蕭景耀周身迸發出的絕對自信卻依然還是攝人。
這樣的蕭景耀,哪里是旁人能夠易容得出來的?
別的不說,蕭景耀露出了這樣的狀態,我便已然相信了蕭景耀說的是真話。
有些無奈的看著蕭景耀,我道:“那王爺是受刺激了?”
“難道王妃不喜歡本王的樣子嗎?”
“喜歡是喜歡……”
蕭景耀現在的樣子至少像是個活人了,不再像是從前那樣,仿若一個冷冰冰的殺人機器。
可驟然的轉變,讓我微微有些不適應。
本能的覺得可能是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不相信蕭景耀原本便是這樣。
“王妃莫要多想。”無奈的看向我,蕭景耀如此道:“本王若有什么事兒,定然會告訴王妃的。”
蕭景耀是什么人我心知肚明,正是因此,所以蕭景耀在說這樣的話的時候,我是絕對相信的。
沉吟了一會,我最終點了點頭,道:“好,妾身知道了。”
仿佛想到了一件事,蕭景耀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的看向我,道:“王妃讓人去采買帳篷了?本王記得告訴過王妃,此時秘而不發。”
“不是什么事兒保密便能夠瞞得住的。”不贊同的看向蕭景耀,我如此道,“天災既然要來,那不如早做準備。”
不知道的時候便也罷了,現在知道了,為何蕭景耀還如此的束手束腳?
這不是蕭景耀的作風啊。
“本王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是不想讓王妃做的太大張旗鼓罷了。”
蹙眉看向我,忽然之間我便明白了蕭景耀的意思。
既然我能夠想到這一點,那就說明有很多的人也能夠想到,這樣一來的話,先機便被人給搶占了。
微微蹙眉看向蕭景耀,我帶著些許的不贊同,“王爺能知道的事情,難道該知道的人不已經知道了?”
說不定有些人早就已經著手準備了。
現在說什么不搶占先機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最有利的局面便是早些讓百姓知道蕭景耀做了這樣的事情,讓百姓安心。
這才是真正的搶占先機。
蕭景耀聞,有些若有所思,沉默了許久之后,淡淡的點了點頭,道:“本王明白王妃的意思了,會去著手準備的。”
此時蕭景耀似乎是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我不禁有些好笑,點了點頭,“如此,王爺可還要攔著妾身?”
“自然不會,本王會幫助王妃一起。”
等的就是蕭景耀的這句話,我驟然一笑,帶著濃濃的笑意看向蕭景耀,道:“那么現在妾身有一件事想要求王爺。”
他看上去或許有些防備,倒退了一步,道:“王妃想說什么?”
笑容絲毫不減,我看向蕭景耀,道:“王爺,最近妾身有些缺銀子了。”
此時蕭景耀驟然松了口氣,輕松的道:“本王還以為是什么事兒,原來是這個,王妃若是想要錢的話,直接跟管家說便是了,本王早就吩咐過管家了。”
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微微一愣,隨即笑容更大:“那便多謝王爺了。”
蹙眉看向我,蕭景耀道:“王妃手下不是有茶館營業么?為何會缺銀子?”他看上去十分的難以理解。
“王爺家大業大,又怎的能體會小家小戶的艱辛?”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對蕭景耀道,“入冬之后茶館沒有赤字便已經很不錯了。”
入冬以后的生意不好做我知道,所以我并沒有責怪蘭兒什么,現在還能有些許的受益便已然是十分好了。
含笑看著蕭景耀,我的眼神之中滿是笑意,道:“既然王爺愿意支援妾身一些,妾身便多謝了。”稍稍思索了一下,我眼珠轉了一圈,道:“王爺放心,妾身到時候會還給王爺的、”
笑瞇瞇的看著蕭景耀,我如此道、
即便蕭景耀不在意這點小錢,可然而,我又并非是沒有這樣的能力,該還的還是要還,。
更何況,這些銀子并非是花在我自己身上的。
蕭景耀啟唇想要說些什么,可然而出口卻變成了,“王妃不著急,等開春茶館生意好起來了再還給本王不遲。”
笑瞇瞇的看向我,蕭景耀如此道。
并沒有拒絕讓我不禁松了口氣,若是蕭景耀要拒絕的話,我當真不知道要怎么說服他了。
“皇上那邊已然有了動靜,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將消息放出來,王爺要加快動作才是。”含笑看著蕭景耀我如此道。
聞,蕭景耀點點頭,道:“王妃放心,本王心中有數。”
有數便好,我不過是對蕭景耀提一嘴罷了。
“聽說皇上已經打算派人去給羌然驗身了,王妃要早做準備才是。”
浩然一直都在學習羌然的一舉一動,現在已經初有成效了,除非他們想,不然的話我也分不清浩然跟羌然。
唯一能夠分辨的,也就是他們身上的傷口了。
若不是蕭景耀提醒的話,我還險些忘了這件事。
“王爺放心,妾身早已安排妥當。”
就看蕭天宸要什么時候派人過去了。
現在浩然跟羌然每日都是形影不離的,甚至比蘭兒跟羌然在一起的時間都要長。
這是蘭兒對我說的,不然的話,我不會去關心他們之間的這些事情。
無奈的扶額,現在就連蘭兒竟是都有些小孩子脾氣了。
“王妃當真有能夠讓人易容的蠱蟲?”蕭景耀有些驚異的看向我,神色之中或許有些愕然。
總算能讓蕭景耀沒想到一次了,我傲然的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了,不過這樣的易容一生只能有一次,改變之后便不能夠變回來了。”
也正是因此,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寧愿用人皮面具那種容易被發現的易容方式也不用青絲蠱。
若非萬不得已,誰又想要成為別人呢?
不愿意使用的時間長了,久而久之,青絲蠱便成為了拓跋皇室才會用的蠱蟲。
當年父皇母后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我會這個而陷入危險之中,連南月都不知道我會這種蠱蟲。
蕭景耀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本王或許會用到。”
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蕭景耀,我道:“王爺要用?”有什么能讓蕭景耀改頭換面的呢?這個我是不相信的。
“自然不是本王用,而是有一些別的用處。”
目光隨著蕭景耀的視線看向皇宮的方向,忽然之間我福至心靈。
“王爺的意思是,想要控制一個跟皇上一模一樣的人?”
這樣未必行不通,等到逼蕭天宸退位的時候,他必定十分猙獰,這樣一來的話,蕭景耀難免會背上一個亂臣賊子的罪名。
若是能讓一個“蕭天宸”將皇位傳給蕭景耀的話,那結局將會大大的不相同。
“王爺果然機智。”只是這樣的人要去哪里找呢?即要跟蕭天宸身形相似,又要有那樣的氣勢,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聽話?
辦法是個好辦法,但是能不能用那就不知道了。
微微蹙著眉頭,我有些苦惱。
見狀,蕭景耀看上去有些好笑,“此事便交給本王了,王妃莫要操心,只管好生養胎便是。”
腹中的孩子現在還沒有三個月,正是不安穩的時候。
微微頷首,我道:“王爺放心,妾身知道輕重。”什么事情更加重要,這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雖然之前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但是他既然來了,那便是我的寶貝,誰也不能傷害,即便是我自己也是一樣。
“本王尋來了不少好藥,已經給洛大夫讓他配置出來給王妃安胎。”
聞,我的臉色驟然便難看了起來,苦著臉對蕭景耀道:“王爺,可否用食補之法?”
真的不是我小孩子脾氣,而是這安胎藥實在是太苦了,光是想想還要喝上幾個月我便覺得前程無望。
“王妃,藥怎能不喝?”蕭景耀不贊同的看向我,無奈的道。
皺了皺鼻子,我才不想聽蕭景耀說這些呢!
有孕讓我的脾氣漲了不少,轉過臉去一看也不看蕭景耀。
見狀,蕭景耀不禁十分的無奈,可卻又沒有什么辦法。
只能伸手,重重的點了點我的眉心,道:“好,本王會去問洛大夫的。”
話音剛落,鶯歌便將藥端了進來。
“這一碗王妃先喝了可好?”
能讓蕭景耀端到我面前的定然不是什么不好的東西,若不喝的話也是浪費了。
即便不想,我也只能捏著鼻子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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