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看了一眼蘭兒,我道:“有時候,細節決定成敗。”
聞,蘭兒不禁微微頷首,理解的道:“奴婢明白了,您身邊可還要一個奴婢?”
在我身邊的丫頭好像時間都待不長的樣子。
含笑看著蘭兒,道:“你好好物色一番,不著急。”
蘭兒聞,不禁一愣,有些不贊同的道:“主子,您身邊沒有伺候的人怎么能行?”
緊緊的皺起眉頭,蘭兒什么都沒有說,直接道:“奴婢稍晚些時候就派人來。”
斬釘截鐵,根本就不容忍置喙拒絕。
怎么現在蘭兒也跟韓凌一樣了?
我蹙眉看向蘭兒,最終也沒有說出來什么。
只是微微頷首,道:“做事仔細一些的就行。”貼心的丫頭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也正是因此,所以我并沒有強求對方要忠心。
蘭兒聞,沒有哆嗦什么,微微頷首道:“是,奴婢會去挑選的。”
她的神色很是認真,我也不好多說什么。
只能輕笑著搖了搖頭,道:“你便去吧。”
蘭兒如今手邊的事情應當不少,看著她微微凸起的肚子,我沉吟了一瞬,道:“我會幫你找幫手,若是你看見了合適的,也可以向我推薦。”
顯然她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情況沒有辦法獨當一面,點了點頭,道:“主子請放心,奴婢心中都有數的。”
但愿吧。
“你先去忙吧。”
拓跋思已經被蕭景耀強行給帶回來了,此時拓跋思已經開始研制解藥了。
雖然是說用樂安郡主的血便好,可然鵝這件事卻沒有那么容易。
尸毒不是一般的毒,解藥自然沒有那么簡單。
若是單純的只用血練的話,那么必然,是要吃那一粒會將我變成媚骨的藥丸。
拓跋思的手段應當可以避免這一點。
忽然之間想起來了一件事。
我抬眼看了一眼身邊的丫頭,淡淡的道:“去將王爺叫來,我有東西要交給王爺。”
丫頭很快便福了福身,腳步匆匆的走了。
許是在路上正好碰見了蕭景耀,他很快便來了。
“王妃想要給本王什么東西?”蕭景耀蹙眉看向我,隱隱好像有些不耐煩。
可然而我卻沒有錯過蕭景耀眼神之中的期待。
輕呡唇角,我含笑看著蕭景耀道:“這是還給王爺的。”
緩緩的低頭,看見我手上的藥丸,蕭景耀微微蹙眉道:“這是什么?”
含笑看了一眼蕭景耀,“這是妾身欠你的,現在還了。”
可然而,蕭景耀沒有想到,驟然抬起頭來看著我。
他的眼神之中沒有多少歡喜,更多的還是濃濃的不贊同。
含著笑意看著我,蕭景耀有些無奈的道:“本王以為,王妃已經將這藥給吃了。”
“說好給王爺的,妾身自然不能食。”淡淡的看了蕭景耀一眼,我驟然之間露出了輕松的笑意,道:“至此,妾身不欠您了。”
緊緊的皺著眉頭,蕭景耀臉色難看的道:“王妃這是想跟本王兩清了?”
“日后妾身還需要王爺的幫助,只是之前欠王爺的,已經還清了罷了。”含笑看了蕭景耀一眼,我的眉眼之間都是輕松。
可然而,蕭景耀卻好像沒有這么輕松,“難道王妃想要跟本王劃分的如此清明?”
“不過是親兄弟明算賬罷了。”我眉眼淡然而又溫柔,我自己覺得這話沒有什么問題,可然而,蕭景耀好像并不是這樣覺得的。
含笑看著我,道:“既然如此,那好。”
說罷蕭景耀便腳步一轉走了,手中緊緊的握著瓷瓶。
等他走遠了之后,我不知道是看錯了還是如何,蕭景耀手中的瓷瓶轉瞬擊碎,手中被催瓷片扎得滿滿當當。
一時間,我的心中有些復雜。
難不成……蕭景耀因為我的話而生氣了?
這可并非是他的作風啊。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我便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這哪里是蕭景耀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實在是我想得太多了。
稍晚些時候,蘭兒便將人給送來了。
是一個十分清秀的姑娘,看上去挺老實的。
見此,我雖然沒有說什么,可卻也微微皺起了眉頭,擔心這丫頭是不是夠機靈。
轉念一想,不過也是,只要做事老實便好了。
是不是機靈那是其次。
看來蘭兒遵守了我的想法,找了一個老實的丫頭。
“你叫什么名字?”
這丫頭聞,連忙跪了下來,對我道:“請主子賜名。”
她很聰明,我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贊賞,不過也可能是蘭兒吩咐她的。
“你便叫鶯歌吧。”聲音挺好聽的,叫鶯歌也算是人如其名。
聞,鶯歌十分恭敬的對我磕了個頭,算是同意了。
至少就現在而,我對鶯歌是滿意的。
微微頷首,道:“你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尸毒毒發了之后,我便每日都要用滾燙的熱水沐浴,不然的話,我的身上便十分的難受,難以入睡。
蘭兒應當是同鶯歌說過這件事的,所以我吩咐也沒有特別的囑咐。
果不其然,鶯歌很快便收拾好了地方,請我去。
滾燙的熱水,裊裊青煙,我看了一眼鶯歌,贊賞的道:“不錯啊。”
她聞,輕笑的抿起唇瓣,道:“多謝主子,這一切都是奴婢應當做的。”
果然是會說話的人,我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看來蘭兒的眼光當真是沒有錯的。
周全的伺候了我沐浴了之后,床上的湯婆子已經準備好了。
“你去吧。”我淡淡的閉上眼睛,身上有些乏累了,我需要睡覺了。
見狀,鶯歌很聽話的退了出去,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蠟燭吹滅。
聽動靜應當是對鶯歌在外面守夜了。
至此,我微微閉上眼睛,心中似乎對蘭兒的眼光十分滿意。
帶著這樣的滿意,我讓人去將蘭兒給找來。
“你只需要找個人給你打打下手。”蘭兒的聰慧,相信她可以看好人在她月子的期間好生看管手下的勢力。
也正是因此,所以我便沒有萬般囑咐蘭兒給自己找一個幫手。
若是蘭兒愿意對自己好一些,相信她早就找了。
可然而,聞,蘭兒輕輕搖了搖頭,道:“主子,奴婢不放心別的人處置主子手下的事物,還是奴婢自己來吧。”
“你自己悠著點。”現在蘭兒可有孕呢。
話還沒有說完,我的渾身又僵硬了起來。
坐著的姿態一寸寸的變僵,好似全身都動不了似的。
這還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坐著毒發的感覺,每一寸的肌膚都好像不能自己動了。
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酸爽!
蘭兒好似察覺到了我的反應,有些擔憂的看著我,道:“主子,您這是……”
眼看著蘭兒就要來自己扶我,我趁著喉嚨還沒有完全就僵硬,連忙道:“去叫鶯歌來。”
她有著身孕,若是一會出了什么茬子的話,那可就危險了。
蘭兒雖然很是焦急,見我如此堅持,但卻也還是照著我的意思,去將鶯歌找了來。
不僅如此,還有蕭景耀竟然也一起來了。
見到我的瞬間,蕭景耀想也沒想的便將我抱起來,對蘭兒道:“去將洛大夫給叫來。”
他雖然是對蘭兒說的,但是去的卻是鶯歌。
蕭景耀沒有在意這些,打橫將我給抱起來,在看著我十分的不贊同,蕭景耀緊緊皺著眉頭,道:“王妃,你為何不吃藥?”
此時,我的渾身便已經僵硬了起來,就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沒有回答蕭景耀的話,我只能沉默的閉上眼睛,讓蕭景耀一點點的將我給放在床上。
此時拓跋思來了,什么都沒有說,直接往我的嘴里塞進去了一顆藥丸。
忽然之間,我渾身便灼熱的不行。
好似覺得心中有一團火在燒似的。
驟然睜開眼睛,我看著在床邊的蕭景耀道:“王爺,你給我吃了什么!”
雖然我沒有看見,但是我卻本能的覺得,這藥就是蕭景耀強行給我咽下去的。
憤憤的瞪著蕭景耀,我只覺得好熱……
“王妃可誤會本王了,這藥是為了救王妃的命。”
蕭景耀絲毫都沒有生氣,含笑看著我,不急不慌的道。
此時,拓跋思蹙眉,淡淡的道:“這是我研制好了的藥丸,現在尸毒應當解了,可還有一件事……”
對上拓跋思的眼睛,我瞬間便明白了。
抬眼看了一眼拓跋思,我緊緊皺著眉頭,道:“你給我下了什么藥!”
從前好像已經有過了這樣的感覺,也已經有了猜想。
可然而,我卻一點都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天會是拓跋思給我下這種藥!
拓跋思沒有看我的眼神,而是悶悶的笑了一聲,道:“王妃,你明白的。”
含笑看了蕭景耀一眼,拓跋思拍了拍蕭景耀的肩膀,帶著曖昧的笑意離去。
若是眼神為刀的話,拓跋思如今早已經千瘡百孔了。
蕭景耀緩緩的靠近我,輕笑了一聲,道:“王妃,本王來給你解毒了!”
我剛想說什么,可然而,蕭景耀卻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深深的堵住了的嘴。
想要將蕭景耀給推開,可我的理智,已經被灼熱的藥力燃燒殆盡,
一夜翻云覆雨、
翌日我一睜眼便感覺到了渾身的僵硬與酸痛。
回首看了一眼背后睡得香甜的蕭景耀,我的眉頭深深皺起。
至少是現在,我不知道應該怎么面對蕭景耀。
抿唇,我拖著酸痛的身子往外走,蕭景耀一伸手,將我給抱了回來。
驚愕的對上蕭景耀的眼睛,發現他神色清明,定然不是剛剛才起來!
憤憤的對他道:“王爺究竟想做什么?”
這樣的態度并沒有讓蕭景耀生氣,他邪肆一笑,含笑看著我,道:“王妃昨日求著本王給你解毒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如今王妃這是打算過河拆橋了?”
對上蕭景耀戲謔的眼神,我的心中不禁微微羞惱,“昨日是王爺……”
反駁的話停在了唇瓣,怎么著都說不出來,唯有對蕭景耀道:“妾身有些乏累,想起身沐浴,還請王爺允準。”
神態很是恭敬,對著蕭景耀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敷衍。
“自然可以。”蕭景耀微微頷首,似乎想到了什么,驟然笑道:“那不知王妃可愿意同本王一道沐浴。”
“王爺!”
憤憤看了蕭景耀一眼,我拖著酸痛的身子起身,簡單的將衣裳穿上,艱難的道:“鶯歌,準備熱水。”
尸毒已經解除,我現在覺得渾身燥熱。
擔心鶯歌還準備之前那樣的熱水,我連忙道:“要涼一點的。”
可哪里知道,鶯歌回頭看了我一眼,笑道:“王妃有所不知,拓跋大師吩咐了您現在只能用熱水沐浴,驅除您體內的寒氣。”
我聞,深深的嘆了口氣,“那好,你去準備吧。”
滾燙的熱水,也正好能讓我的身子舒暢一點。
淡淡的看了蕭景耀的方向一眼,我伸手對鶯歌道:“扶著我出去坐一會。”
鶯歌不禁輕笑了一聲,看著我道:“是,奴婢讓人去給您準備軟塌。”
懶洋洋的躺在軟塌上面,我的心情十分的糟糕,沒有想到,當真是沒有想到。
竟然讓蕭景耀占了這樣的便宜?
我久久想不通這是為何,難道這當真是我的劫難不成?
鶯歌伺候我沐浴之時,急匆匆的進來,找到我道:“主子,難民已經來了。”
聞,我給自己輕輕按摩的手不禁一頓,愣愣的看著鶯歌,道:“這么快……”
深吸了口氣,淡淡的吩咐道:“讓蘭兒跟王爺做好準備。”
“是,奴婢這就去。”鶯歌輕輕頷首,叫小丫頭來伺候我起身。
懶洋洋的,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其他,我看了一眼放置金絲蠱的地方,緊緊皺起眉頭。
擺擺手對丫頭道:“你先下去吧。”
荷香的教訓已經告訴我了,即便是在貼身的下人面前,有些事情卻也還是不能發現的。
尋常的小丫頭十分的恭敬與乖巧,在聽見我的吩咐了之后,什么都沒有說,便直接將東西給收拾出去了。
將裝有金絲蠱蟲的盒子拿出來,繭好像漸漸有些變黑?
當然,絲線是瑩白泛著金光的,可最里面堅硬的部分,好像黑了?
我怔愣的看著金絲蠱,不禁喃喃,“難道真的出不來了?”
心中莫迷茫有一種不要的預感,本命蠱十分重要,若它當真死了……
眼神帶著擔憂,我將金絲蠱給拿好。
重新整理好了衣裳,我起身出去,沒有理會蕭景耀,而是直接朝著拓跋思的方向去。
“拓跋叔。”我焦急的叫了一聲正在處理蠱蟲的拓跋思道:“我的金絲蠱好像不行了!”
憤憤的看了我一眼,拓跋思好像有些暴躁。
“做什么啊!”將手上的東西給放下,三步并兩步到我的跟前兒來,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金絲蠱繭。
端詳了好一會,最后擺了擺手,道:“沒事,別擔心。”
看了一眼我,拓跋思道:“這是正常的,金絲蠱想要破繭成蝶,并非是每一絲絲線都可用的。”
原來如此。
拓跋思已經這樣說了,我微微頷首,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于是他便含笑看著我的方向,道:“王妃,我還有東西要做,你先走吧。”
知道拓跋思是個什么個性,他直接開口趕人我也沒有覺得有什么。
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對拓跋思道:“好,那我便走了。”
剛走了兩步,我腳步一頓,轉頭看向拓跋思,道:“若是有什么事情,我隨時來找你。”
拓跋思做了個手勢,示意我趕緊走。
吐了吐舌頭,腳步不再停頓,朝著外面匆匆的去了。
結果剛出來沒多久,便遇見了蕭景耀。
“王爺?”回頭看了一眼拓跋思院子的方向,我疑惑的道:“您是來找拓跋叔的?”
他輕輕搖了搖頭,道:“本王是來找你的。”
蕭景耀緊緊皺著眉頭,二話不說的拉著我就走了,直到到了蕭景耀的書房之中。
“本王想知道,王妃手下究竟有多少糧食。”
見蕭景耀面色沉重,不像是開玩笑,我微微猶豫了一瞬,道:“妾身并未仔細算過,若是王爺想知道的話,稍晚些時候妾身便讓蘭兒去算一算。”
蕭景耀聞,微微頷首,道:“請王妃去查查吧。”
既然他能夠這樣說,那么便是有大事發生了。
心中有些擔憂,我緊緊皺著眉頭,道:“王爺可否告訴妾身,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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