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褪去衣衫了之后,我多看一眼都沒有,站在蕭景耀的身后,拿著澡巾一下下的給他擦拭,用快要將他的皮擦下來的手勁兒。
見此情形,蕭景耀伸手抓住了我的手,一臉不解的道:“王妃不喜歡這身皮囊?”
對上他的眼睛,莫名的,我感覺到了脊背一涼。
訕訕的道:“怎么會,妾身沒有這個意思。”
討好的看了蕭景耀一眼,可即便如此,我卻愛是目不斜視。
見此,蕭景耀不禁有些不滿,在水中的溫熱大手抓住我的手,目光深沉的看著我,道:“那王妃瞧瞧?”
說完根本就不管我的反應,蕭景耀徑直起身,嘩啦啦的熱水灑落一地,就連我的身上也隱隱有些水漬。
我不僅唇角微抽,有些無奈的看著蕭景耀道:“王爺好好洗澡。”
還是目不斜視的看著蕭景耀的臉,一點都沒有看他身子的意思。
可……
熱氣騰騰的水汽之下,蕭景耀原本冷峻的面龐此時顯得柔軟了許多,朦朦朧朧的很是溫柔。
莫名的讓我心口一動。
一時間,我竟是癡了。
見此,蕭景耀不禁很是戲謔的道:“看來王妃對本王還是很滿意的。”
神色間滿滿的都是得意。
聞,我不禁有些不甘。
可畢竟蕭景耀是王爺,我也沒法多說什么。
只能背過身去,不理會蕭景耀,心中滿滿的都是憤憤。
可然而這一次蕭景耀卻不想這樣放過我,他伸手,竟然也不顧自己渾身濕透,將我抱在懷中,喃喃的道:“王妃,你可理解本王?”
我知道蕭景耀說的是什么事情,垂首輕笑了一聲,垂下的眼眸掩蓋了眼神之中的嘲諷,“自然理解。”可不原諒。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從來都不會原諒一個放棄了我的人。
既然不將我放在第一位,那也就別怪我會至死都會怨怪他了。
蕭景耀似乎是沒有察覺我的意思,只以為我當真并未責怪他,不禁松了口氣,將我摟在懷中,喃喃道:“本王不會忘了你的。”
“王爺自然不會。”
這話乍一聽好像是相信蕭景耀,可然而唯有我自己知道,不過是篤定,我絕對不會死而已。
即便是死了,我也會讓他畢生難忘。
從頭至尾,我便不是相信蕭景耀,而是相信我自己罷了。
可顯然,蕭景耀好像并不這樣認為。
聽見我這樣說,便緊緊的將我抱住,道:“羌汐……”
我打斷了蕭景耀接下來的話,徑直對他道:“水涼了,王爺該起身了。”
好似是非常的不解風情,可然而我卻并不這樣認為。
含笑看著蕭景耀,我淡淡的道:“一會您該生病了。”
“好。”
許是因為被我剛才的話感動了,蕭景耀竟是也沒有讓我收拾的心思,而是對我笑道:“王妃也去換身衣裳吧,一會著涼了。”
他沒有那么容易生病,我知道,他也知道。
可然而,蕭景耀卻依著我的意思去做了,我心中不禁有些復雜。
沐浴更衣過后,我在看書他在處理政務,我倆之間,竟是產生出來了一種難得的,非常微妙的和諧。
然而就在此時,韓凌傳話來說,拓跋思來了。
“快讓拓跋叔進來。”
我簡單的將衣裳整整齊,而蕭景耀則是直接朝著外面走去,
剛到外室,拓跋思正好進來。
看著我歡喜的道:“羌汐,王爺要找的藥找到了。”
心中明白他說的是什么,那是當日我吃下的蕭景耀那顆藥的原料,歷經這么久,總算是找到了。
聞,我微微頷首,對蕭景耀道:“我會遵守諾,在一個月之內將其做出來。”
眼神含笑,我篤定,如今的我已經有這樣的本事了。
可然而,拓跋思卻蹙眉道:“那也可以制成解你身上之毒的解藥。”
“怎么可能?”我哭笑不得的看了拓跋思一眼,“尸毒無藥可解,除了樂姨娘那渾身的血液之外,我沒有別的解藥。”
見我笑得如此輕松,蕭景耀緊緊的捏住我的手。
拓跋思聞,沉默了許久,這才道:“當然不是完全解毒,但卻可以讓你的毒發時間延緩百日,”拓跋思看了蕭景耀一眼,“到了那個時候,王爺應當就可以為你取來解藥了吧?”
淡淡的看了蕭景耀一眼,我沒有說話,只是道:“將那些藥給我吧,我會煉制的。”
拓跋思睨了他一眼,微微頷首,道:“我一會給你送過來。”
事情說完了之后,拓跋思便走了,一點都沒有停留。
看著拓跋思的背影,蕭景耀道:“王妃打算用那些藥材做什么?”
我含笑看了蕭景耀一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瞬間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微微頷首,道:“王妃說的極是。”
然后……
便沒有然后了。
蕭景耀沒有再說什么,轉而道:“時間不早了,王妃休息吧、”
說罷,便徑直朝著床帳的方向去,看上去蕭景耀似乎是輕松了不少。
見此,我不禁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
翌日一早,韓凌便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這個消息,滿是歡喜的看著我,道:“主子您有救了!”
目光灼灼,眼神之中竟然含著點點淚花。
見此,我不禁有些好笑。
搖了搖頭,對韓凌道:“你去告訴羌然,讓他加緊收集同樣的藥材。”
“主子?”韓凌似乎有些不解。
“你去便是了。”
稍稍思索了一會,韓凌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
“奴婢這就去。”
懶懶的伸了個懶腰,不多時,常釧跟常沁也都來了。
見到我,常沁歡歡喜喜的上前拉住我的袖子,道:“姐姐,你有救了!”
茫然的看了她一眼,常沁身后的常釧清咳了一聲,一臉別扭的道:“恭喜王妃了。”
雖然說的是陰陽怪氣的,但是我知道,她是好意。
于是也沒有做出什么反應,而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多謝了。”
只是有一件事,我還是不太明白。
看著常沁,我疑惑的道:“你們是怎么知道,我得到了緩解之法?”
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常沁楞了一下,隨即笑道:“您難道忘記了,拓跋大師可是在我家呢,最后一味藥材,那可是父親給的。”
原來是這樣啊。
我微微頷首,道:“改日自當登門道謝。”
“父親說,這是他應該做的。”常沁看著我笑瞇瞇的道。
思索了一會,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常釧見此,不禁有些茫然的道:“你們在打什么啞謎呢?”
“小妹。這是羌汐姐姐跟父親的事情。”常沁笑瞇瞇的如此道。
可然而,常釧卻一點都不想聽她的告誡,輕嗤了一聲,“父親的事情就是我們常家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傻子來置喙了?”
常沁聞笑臉一僵,訕訕的低下了頭。
見此,我不禁蹙眉,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我得了不少好東西,跟我去瞧瞧。”
拉著她轉身就走,一眼都沒有看常釧。
走了兩步,在常沁輕輕用力捏了我一下之后,我這才轉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常釧,道:“你也跟著一起來吧。”
此時常釧的眼眶已經微微紅了,見我這樣說,一不發的跟在我的身后。
常沁看起來有些擔憂,想要安撫自己的妹妹。
可然而,卻被我抓住了手。
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常家的事情我懶得管,可人有親疏遠近,我與常沁的關系顯然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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