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郡主見我承認了,連忙對蕭景耀道:“王爺您瞧,王妃都承認了,妾身怎么敢污蔑王妃?”
神色惶恐,又滿滿的都是委屈。
見此,我悶笑了一聲,同蕭熠晨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滿滿的都是笑意。
看見我與蕭熠晨如此,樂安郡主更是像發現了什么似的,對蕭景耀道:“王爺您瞧,王妃跟這位蕭公子果然關系匪淺。”
樂安郡主看著我的眼神很是得意,好像發覺了一些什么似的。
見此,我不禁微微抿唇,嘴角都是嘲諷,看著樂安郡主道:“我確實是與她關系匪淺不假,可你敢說這樣的話,可知道她是誰?”
當真是愚蠢的讓人難以置信。
蕭景耀淡淡的看著我道:“蕭熠晨早早便說了要去看樂姨娘,晚膳是你吩咐的,完全有機會下藥。”
神色淡然,好像在陳述事實似的。
樂安郡主很是得意的看了我一眼,轉而對著蕭景耀的時候,又是那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見此我不禁唇角微抿,并未否認,“確實,我早就知道蕭熠晨要去瞧瞧這個新來的姨娘,府上人的膳食,我都有可能下藥,包括望王爺你的。”
看著蕭景耀的眼睛,我一字一頓的道:“可是王爺,您當真不知道,蕭熠晨是什么人么?”
在軍營之中的時候,難道蕭景耀就一點都沒有發覺?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蕭景耀。
可然而,讓我失望的是,蕭景耀好像不知道,又或者,他知道,只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罷了。
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蕭景耀道:“王妃無德,給樂姨娘下藥,今日起禁足,無本王的命令不能出入。”
只留下這一句話,蕭景耀便轉身走了。
而蕭熠晨則是一臉溫柔的湊近我的耳邊,道:“我當著戰王爺的面進過青樓。”
什么!
我驟然抬頭看著蕭熠晨,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不敢置信。
她進過青樓?為何?她是女子!
對上我不敢置信的眼神,蕭熠晨聳了聳肩,滿含笑意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并沒有得意,可卻比樂姨娘跟剛讓我牙牙癢。
就在蕭景耀出去之前,韓凌反應過來,跪行過去,趴在蕭景耀的腳下,抓著他的衣擺,道:“王爺,您冤枉主子了,蕭公子,她是女子啊!”
她跟著我去軍營,這種事情我根本就沒有瞞著過韓凌。
可我沒有想到的是,韓凌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為我開口。
驟然抬頭怔怔的看著韓凌,一時間,我有些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蕭景耀看了一臉坦蕩的蕭熠晨一眼,似乎是覺得蕭熠晨這樣子根本就不可能是個女子。
厭惡的將韓凌踹開,道:“就算要給你家主子辯駁,也要找個合理的理由。”
被狼狽的踹出去老遠,吐出了一口血,韓凌好像還想說什么。
“夠了!”我蹙眉看了蕭景耀一眼,上前將韓凌給扶起來,道:“既然王爺不相信妾身,那多說也是無益,王爺請便。”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蕭景耀眼中的期望好像黯淡了下來。
“王妃果然鐵骨錚錚。”嘴角牽起了一絲嘲諷的弧度,蕭景耀看也不看我,將樂姨娘拉起來抱在懷中,原本愛干凈的蕭景耀,此時根本就沒有在意被樂安郡主給弄臟的袍子。
蕭熠晨是最后出去的,她伏在我的耳邊,故作疑惑的問道:“可需要我去幫你解釋解釋?”
“你若是想解釋,還會是如今的情況?”我抬頭看著蕭熠晨,眉目之中沒有責怪,只是淡淡的,好似在陳述一個事實。
可然而,事實也是這樣。
蕭熠晨見此,不禁大笑道:“是啊,我想看看,以你的本事,該當如何翻身?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看著她的背影,我的眉頭深深的皺起,果然,這一切都是蕭熠晨故意的。
她究竟有何目的?
一時間,我竟是有些看不清了。
韓凌狼狽的吐出一口鮮血,對我道:“主子,您為何不同王爺解釋啊!”
“解釋有用么?”只要蕭熠晨不承認自己的身份,我多說又有什么意思呢?
眉目含笑的看著韓凌,道:“別想那么多,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別的到時候再說。”
見此,韓凌不禁緊緊的抿唇,道:“主子,難道您真的要被禁足了么?”
禁足?
同韓凌一起進到了內室之中,我含笑含著她,道:“你覺得這世上當真有人能夠把我給管住么?”
從前當真被蕭景耀關起來,不過是因為我沒有奮力掙脫罷了。
現在外面可還有不少事情我要處理呢,怎么可能就這樣被蕭景耀給關起來?
聞,韓凌不禁一愣,“主子的意思是?”
“我可沒有什么意思。”
外面守著的都是蕭景耀的人,我可不想要蕭景耀聽見這個消息加強防范,給自己找麻煩的事情,我才不做。
日頭漸漸落下,來送飯的是管家本人。
將飯食放下之后,管家還是沒有走。
我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輕呡茶水,“管家留下,可是想找我討杯茶喝?”
看了韓凌一眼,她立馬便去倒茶了。
管家見此,連忙制止道:“不必了,老奴是心中有些問題,想要王妃為老奴解惑。”
這樣啊。
我微微頷首,“管家但說無妨。”
“您為何要跟王爺僵著呢?這對您有什么好處?”
能讓管家這樣焦急,只怕蕭景耀那邊現在的情緒也不好。
可我為什么要蕭景耀痛快呢?
眉目含笑,惡劣的看著管家,道:“可不是我要跟王爺僵著的,是王爺不相信我的話。”
“可您的話也太荒誕了不是……”
輕笑著搖了搖頭,我輕笑道:“荒誕么?我可不覺得有什么荒誕的。”
在不明真相的人眼中,這就是荒誕。
可荒誕的就是真相。
對上我含笑的眼睛,管家便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對我一拱手,道:“多謝王妃的款待,老奴告辭了。”
微微頷首,對韓凌道:“送管家。”
人都出去了之后,韓凌站在桌子邊上,開口道:“主子,奴婢有一件事不明白。”
微微挑眉,看著韓凌道:“你開口便是。”
對于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頭,我一直都是知無不無不盡。
“您為何要在管家的面前說那番話,難道就不怕……”
“不怕管家在王爺面前給我上眼藥?”沒等韓凌說完,我便接著她的話說。
見到,韓凌的神色我就知道,我所想沒錯。
輕笑著搖了搖頭,道:“我現在同管家說的話,都會入王爺的耳中,你覺得他會不去查?”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對于蕭熠晨的身份,蕭景耀在軍營之中的時候就知道了,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查證罷了。
現在好容易有了機會,以蕭景耀的作風,他會放棄?
那才是有鬼了!
韓凌聞,怔愣的點了點頭,“您的意思,奴婢大概明白了。”
想起來了一件事,韓凌斟酌著對我開口道:“主子,羌然那邊有一件事讓奴婢請求主子。”
“說罷。”讓人將飯菜都扯下去,我的手中端了一杯茶水。
“羌然跟蘭兒,好像要成親了,羌然讓奴婢來問問您的意見。”說話的時候,韓凌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我會生氣。
聞,我唇角扯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道:“他們何嘗想征求我的意見?都已經決定了,我還能說什么?”
韓凌有些擔憂的看了我一眼,遲疑的道:“主子,您的意思呢?”
“隨他們去吧。”煩躁的擺了擺手,我似乎對這件事很厭惡的樣子。
可然而韓凌卻還是道:“若是您不同意的話,他們不會成親的。”
“我難道還能拆散一對有情人不成?得了,到時候派人送去點賀禮吧。”
我似乎很是煩躁,完全都不像搭理這件事。
韓凌遲疑了一下,卻還是道:“是,奴婢遵命。”
到了深夜,我與韓凌對視了一眼,兩人雙雙換上夜行衣,往別院的方向去了。
許是因為主仆之間的默契,此時別院之中,蘭兒與羌然正準備好了迎接。
見到我與韓凌來了,一點疑惑的感覺都沒有。
看見我,蘭兒跟羌然,齊齊跪下,道:“請主子恕罪。”
并未發表任何意見,從他們的面前走過去,徑直端起了桌上的茶水。
已經微微有些涼了,我皺起眉頭。
見此,蘭兒趕忙上前,給我換了一杯。
“奴婢不知道主子什么時辰來,怠慢了,還請主子恕罪。”換了茶水之后,蘭兒又是恭恭敬敬的跪在我的腳下。
見此,我不禁蹙眉看著蘭兒道:“無事,你們想做什么,可否解釋一二?”
我可是因為蘭兒跟羌然的婚事才來的。
羌然看了蘭兒一眼,轉而堅定的看著我,道:“回主子的話,羌然想要娶蘭兒為妻。”
神色十分的堅定,好像什么都沒有辦法讓他改變主子似的。
我并未多說什么,而是一臉戲謔的看著羌然,道:“現在蘭兒不是我身邊的丫頭了,還被我從身邊趕了出來,難道你就不擔心娶了她會讓我厭惡?”
似乎沒有想到我會說這樣的話,羌然一愣,隨即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主子,羌然相信,您不是這樣的人。”
是么?
我還要多謝羌然看重了。
有些嫌棄的擺了擺手,道:“你們想成親我也沒有什么意見,只一點,若是日后你們有了家有了自己的心思,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并非是不想要手下的人成家,而是不想他們成家之后便有了異心。
羌然與蘭兒對視了一眼,同時對我磕頭,道:“請主子放心,不管何時何地,屬下都以主子之命為己任。”
聞,我微微頷首,道:“話說的是不錯,可你們要記得自己的話才是,若不然的話……”
沒有等我說完,蘭兒跟羌然便齊齊接話道:“奴婢/奴才,將死無葬身之地。”
“很好。”我從懷中甩出一張給他們的婚書,“婚禮擇日進行,記得你們的話。”
說罷,我便帶著韓凌要走。
“主子!”羌然開口制止道,“您現在被戰王爺禁足了,可需要屬下……”
“不必。”我滿意的看了羌然一眼,果然是投桃報李,可然而我現在想要的卻并非如此。
看了羌然一眼,我淡淡的道:“這樣也算是掩人耳目了,他不可能真的關住我,放心便是。”
在他們恭敬的神態之下,我帶著韓凌,一點留戀都沒有,就像是來的時候那樣,消失在夜空之中。
過了好一會,韓凌將信將疑的對我開口,道:“主子,您將蘭兒送來別院,是不是早就看出了什么?”
“你知道了?”早知道韓凌早晚會看出來,可我卻沒有想到,他這么敏感,居然這么快就看出來了,
見果然如此,韓凌輕笑了一聲,道:“奴婢就知道,您不是狠心之人。”
聞,我的腳步一頓,唇角滿滿的都是諷刺,“我是世上最狠心的人。”
不知道那些死在我手中的人,知道韓凌如今的說法會是如何感想。
韓凌見我如此,不禁匆匆的道:“主子,您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在奴婢的心中,您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嫌棄的看了韓凌一眼,道:“你要是想拍馬屁的話,那就省省吧。”
我才不是韓凌說的這樣,若是韓凌這樣想的話,那就太天真了。
可然而,韓凌好像也不想相信我的話似的。
對我皺了皺鼻子,道:“奴婢看見的才不是這樣,主子您是世上最好的主子。”
今日韓凌是吃錯了什么藥?竟然開始拍馬屁了。
好笑的搖了搖頭,我當真是不知道韓凌是怎么想的。
回到王府之中,王府一陣靜謐,除了我們自己,誰也不知道我們出去過。
一夜過去,在王府之人的眼中,我與韓凌被關在院子里老老實實的。
蕭景耀一早推門進來,看見我睡眼朦朧的樣子,眼神微深,上前一步,道:“你可有什么想解釋的。”
昨天的事情?
將靠的很近的蕭景耀推開,我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道:“沒有什么好解釋的,昨日妾身想說的話,韓凌都說了,只是王爺您不相信罷了。”
在我的身后,蕭景耀驟然抓住我的手,讓我轉過身來對著他,“你難道就不想自己對本王解釋?只要你解釋,本王就相信。”
我解釋他就相信?
“若是妾身說,蕭熠晨是女子,您相信么?”
我才不相信蕭景耀的鬼話,若是我說什么蕭景耀都相信,那才真的是有鬼了。
即便如此,可我的眼神之中還是有淡淡的期盼。
可然而,蕭景耀卻是蹙眉道:“王妃不必如此敷衍本王。”
“敷衍?”我輕嗤了一聲,將手從蕭景耀的手中掙脫開來,轉身就走。
他都已經說了,我是敷衍他,那多說別的都是無益。
見狀,蕭景耀上前一步,將我逼進角落里,目光灼灼的看著我,道:“王妃,你當真寧愿被關在這里都不愿跟本王解釋一二?”
不知道為何,我莫名的從蕭景耀的神色之中看出來了滿滿的失望。
心頭不禁一動,可卻也還是道:“該說的妾身已經說了,可王爺卻還是不相信。”
韓凌說的是實話,可是蕭景耀卻還是不相信罷了。
他猛然掐住我的喉嚨,眉眼危險的道:“你解釋一句,哪怕一句,本王都相信。”
又來這一招?
我早已厭煩蕭景耀動不動就掐我脖頸的做法了,煩躁的將蕭景耀的手給推開,道:“不管是妾身還是韓凌都已經向王爺解釋過了,只是王爺您自己不相信罷了。”
這難道還能怪我不成?
對于蕭景耀的態度,我當真是非常厭煩。
“王妃!”
身后淡淡的呵斥并沒有讓我改變主意,回頭對蕭景耀道:“妾身已經同王爺解釋過了,王爺再問,妾身也只有那個解釋,妾并未下毒,蕭熠晨是女子。”
蕭景耀緊緊抓住我的手腕,大手緩緩握緊,似乎要將我的手腕給捏碎似的。
可我卻絲毫都不想將蕭景耀的話放在眼中,看了蕭景耀的手一眼,金絲蠱頓然起,往蕭景耀的手方向咬去。
我已經許久不將金絲蠱給拿出來了,驟然一下這樣,本能的蕭景耀便向后撤去。
見此情形,我不禁唇角微挑,諷刺的看了蕭景耀一眼,再也不看他,朝著餐廳的方向去。
許久蕭景耀都沒有跟上來,在韓凌來的時候,從她的口中,我知道,蕭景耀已經走了。
“主子,您既然這樣在意王爺,為何又要將他給推開呢?”
在意蕭景耀?
我嫌棄的看了韓凌一眼,“你什么眼神兒?我什么時候喜歡蕭景耀了?”
根本就是想太多。
韓凌見此,不禁微微蹙眉,道:“主子,您這又是何必呢!”
有什么何必不何必的。
“好了,我不想聽這些,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
韓凌聞,微微蹙眉道:“主子,您當真要如此?”
“自然了。”我輕哼了一聲,“有人想要污蔑我,自然我不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將懷中的東西拿出來,韓凌看著我,似乎有些不安。
“放心,沒有什么能真正的傷了我。”我看著韓凌,對此十分的自信。
她終究是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去不遠處,拿來了我一直在用的胭脂。
神色間滿滿的都是擔憂,可在我的堅持之下,韓凌一句制止的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