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以為是哪位大領導。
本來氣勢正盛的段萍,此刻變得吞吞吐吐起來,“那個,同志…”
“現在能否去把我父母找來?或者是轉告他們過來等電話?”
陸臨坤擰著眉,打斷了段萍的話,語氣冷漠。
段萍剛想答應,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這說話的男人雖然架子拿捏得很足,但是也改變不了他的父母是黑五類的事實啊。
她一個根紅苗子正的三代貧農,她為什么要怕黑五類的子女啊?
段萍回過神來,氣焰恢復了之前的囂張,“沒聽我說嗎?他們在干活,上工時間是不準走開的。”
“還有,他們是下放來改造的,不是來享福的。林場辦公室是什么地方?這是黑五類能隨便進來的地方嗎?”
段萍說完,得意揚揚地等著陸臨坤他們的回答。
陸臨坤不怒反笑,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輕嗤了一聲。
“行。”
說完才掛掉了電話。
阮桃有些憂心,卻沒有表現在臉上,因為她知道,陸臨坤一定有其他的辦法的。
果然,陸臨坤在掛掉電話之后,先付了這一次的電話費,然后再按下一個電話號碼,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他不像阮桃那樣,需要謄寫過來,而是直接就記住了。
可見他要么記憶力過人,要么這號碼的主人跟他關系很熟。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人接聽了。
“喂……”
聽筒里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那聲線不像陸臨坤那般的冷,但是卻有兩三分的相似。
陸臨坤捏了捏阮桃的手,薄唇輕啟對電話那頭的人道“哥,我岳父岳母被下放到了西北紅星林場那邊。”
他態度非常自然地開口。
也沒有要拜托對方做什么的意思,就是簡單地陳述事實。
“我剛給林場那邊打了個電話,一個年輕的女同志接了電話,說我岳父岳母的身份,不配到林場辦公室接電話。”
邊上的阮桃聽著陸臨坤的話,眼睛不斷地眨呀眨,她是疑惑又費解。
現在她丈夫是在跟大伯哥告狀嗎?
誰家告狀語氣如此的平緩,不帶一絲委屈啊?
不對,如果不是告狀的話,他也沒有必要跟對方說這些了!
所以他這是告狀,這是阮桃沒見過的,一種很新奇的告狀方式。
電話那頭的男人聽完,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知道了。”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然后給了陸臨坤一個確切的時間。
“下午兩點半,讓弟妹來等電話。”
“好。”
陸臨坤掛了電話。
轉頭看向身邊的姑娘“我們等一下消息,爸媽很快就會打電話過來的。”
“啊……”
阮桃有些懵,呆呆地看著他點了點頭,模樣乖巧。
陸臨坤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我們先回去吧。”
“嗯好。”
她雖然疑惑陸臨坤跟他大哥相處的模式,但是她還是很相信陸臨坤的。
也相信陸臨坤大哥。
他既然給了準確時間,那自己只要等著就好了。
在他們睡午覺的時候,遠在京城的陸逸城,處理完手中的文件后,給遠在西北的林場的書記去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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