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沒指望王強會說出什么好話的阮桃,沒想到聽到了更離譜自私的話。
她氣笑了。
“王營長現在想的應該是牛大姐何時能清醒,醒來之后,你要怎么彌補才對吧?”
“怎么首先想著的是你的形象,你在戰友前的面子。”
“既然這么愛面子,又為何容忍親妹妹這個攪家精把家里攪得天翻地覆?”
阮桃的臉上帶著淺淺的嘲諷。
王強被阮桃的話堵得噎住,他不理解地看向阮桃,有些木訥地辯解“嫂子,彩蓮她還是個孩子…她只是心直口快,沒有壞心的……”
“呵,二十一歲的孩子?如果不是王營長你年輕了些,我還以為你才是王彩蓮的爹。”
阮桃毫不顧忌地嘲諷。
王強有些惱羞成怒“嫂子還請好好說話。你不是我家里的人,你不了解我家里的情況我不怪你,但是請你不要隨意往我的身上潑臟水。”
“潑臟水?”
阮桃的小暴脾氣,一下就上來了。
“好好說話?”
“喏,你往病房里邊看看,看看真正有你血脈的三個女兒,看看她們被你嘴里的‘孩子‘欺負成什么樣了?”
“你明明有三個女兒卻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反而要去給你二十多歲的妹妹當爹!真是可笑至極。”
“既然如此舍不下你妹妹,你又結婚耽誤別的女同志干什么?守著你妹妹過一輩子就是了,何必禍害別人?”
她連珠炮似的話語,讓王強又氣又怒,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手背上,青筋凸起。
額頭上也是青筋暴起,看著十分的駭人。
阮桃明白了,這是個沒本事還脾氣大的男人。牛遠芳嫁給他,也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她不想再與王強這樣的人浪費時間,抬腳往前走,進入病房去查看牛遠芳的情況。
牛遠芳還沒醒過來。
臉色蒼白表情祥和,就像是普通睡著一樣。
阮桃伸手搭在牛遠芳手腕上,仔細地聽著她脈搏的跳動。
“妹子,遠芳她怎么樣?”
相比較王強這個丈夫,李玉梅對牛遠芳的關心,更加的純粹。
阮桃搖了搖頭“等吧。”
她現在也不敢下判斷。
抬起頭,對一旁的王大丫姐妹三人交代了一些照顧病人的注意事項,然后她就出了病房門了。
“嫂子,我現在還在上班,我就先去忙了。”
阮桃與李玉梅說道。
李玉梅揮手“你快去忙,我在這里看著的。”
“好,辛苦嫂子了。”
阮桃說完離開了病房,開始了她第一天的醫院工作。
家屬院門口。
被人趕出來的王彩蓮還不肯作罷,先是想要胡攪蠻纏地往里邊闖,被攔住之后,她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句一句地數落著部隊的領導是如何如何地欺負人。
正好有事要去市里開會的秦師長,坐在吉普車內從駐地里出來,看到坐在地上的王彩蓮,他眉頭緊緊皺起。
“怎么回事這是?”
一邊的警衛員立刻將家屬院的事情匯報給了秦師長。
“竟然差點鬧出人命?那王強工作上勤勤懇懇的,沒想到對家中的事情卻如此地拎不清。”
“這樣,到山下的時候,繞道去一趟派出所。”
“是。”
王彩蓮看到吉普車從部隊里邊出來,激動著想要上前去攔車求情,誰知道那吉普車一點速度沒減,直接從她身邊開過。
濺起的塵土嗆得她止不住的咳嗽。
等她睜開眼睛,吉普車早就走遠了,留下灰頭土臉的王彩蓮,就如一個小丑。
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