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悲又可笑。
尤其是在夏建樹表示,那兩張大團結暫時不能還給萬紅花跟羅金貴的時候,萬紅花那情真意切地著急上火的流眼淚,才更像是真正死了娘的人。
前邊那些哀嚎數落,不過是想讓輿論偏向她那一邊,支持她吸李冬梅他們的血罷了。
夏建樹瞪著羅金貴,“馬上把你老娘跟你媳婦兒帶回去,妥善處理你老娘的后事。”
“這……”
羅金貴左看右看,本來想在人群中找幾個人幫忙一起,把萬翠紅的尸體抬回去的。
結果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這也是平時羅金貴不肯幫鄰居造成的。
平時別人家有事,羅金貴可都是第一時間逃得遠遠的,別說幫忙了,連他的人影都看不到。
等他有事的時候,別人也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了。
再說了,萬翠紅平時得罪的人也很多,經常跟這個那個的干架的,在場的男同志的妻子,幾乎都被萬翠紅給編造謠,或者是打或者是罵過。
他們就更不想幫忙了。
最后無奈下,羅金貴只得去叫羅萬民。
“萬民啊…這我們當兒子的,不能一直讓娘在這里躺著啊,這樣對她老人家不好,對我們的名聲也不好啊。”
羅萬民抿著唇,腳步沒有挪動。
李冬梅也按住了他的胳膊,不讓他上來。
“大哥,之前我們被從老宅趕出來的時候,娘跟大嫂可是說了,以后她就算死在路邊,也不用我們這不中用的二房操心。”
如今好巧不巧的,正好死在了路邊,這不就是印證了萬翠紅當初的那句話?
羅金貴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么,夏建樹又一聲呵斥,他只能灰溜溜的,跟萬紅花兩人,將萬翠紅扶起來,兩口子抬著她回家去。
從始至終,都沒人伸出手幫忙。
夏建樹讓圍觀的人散了。
不過把阮桃他們醫院的三個人留了下來。
“曹叔,國棟,阮知青,這一般人能隨便拿到汞嗎?”
夏建樹是退伍老兵來著,雖然說退下來多年了,但是他的敏銳感還是要強過一般人的。
他這么問,其實也就懷疑這汞的來歷了。
阮桃沒說話。
她在這些人當中最年輕,輩分也輕,除非曹院長他們說完話問她了,不然她不會在他們之前先開口的。
曹院長搖了搖頭“很難,就我們醫院,也就只有三只水銀體溫針。”
而體溫針里邊的那點水銀,是不夠致死的。
萬翠紅服下的水銀,是足以致死的量。
別說是小鎮上的醫院了,恐怕縣城的醫院,市里的醫院都不一定儲存有這么多的水銀。
夏建樹又看向一邊的曹冬生。
曹冬生抬起眼眸“阮丫頭,你怎么說?”
老大夫是直接不發表看法,選擇讓阮桃說話。
阮桃也沒有怯場,她呼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在等著她說話的幾個人,紅唇微啟,一字一句道“萬翠紅是自己服下水銀的,那兩張嶄新的大團結就是證據。”
“我的推斷是,有人花錢讓她服下水銀,她受不了二十塊巨款的誘惑,在嗓子被傷害之后還是強行忍著,把水銀吞了下去。”
至于這目的是什么?
阮桃沒想明白。
萬翠紅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村長舌婦,會是誰要花錢滅她的?
會是潛藏在紅旗鎮的間諜嗎?
阮桃突然想到了后腦勺被砸了一大道傷口的羅狗蛋,他受傷跟萬翠紅的死,又是否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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