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洛安的話，如同現實的一盆冷水，將她對顧淮之的好感全部澆滅。

明知沒有結果，明知會再次受傷，她又何必陷進去。

趁現在陷得不深，她能及時抽身。

“顧洛安的話，你別放在心上。”顧淮之又說。

沈眠音忽然笑了一下：“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你剛才只是騙他的，我們倆又沒在一起，自然不需要擔心顧家長輩的反對。”沈眠音一邊低頭切著黃瓜，一邊又笑了一下。

“在未確定關系之前，我不能占你便宜。”顧淮之輕聲說道，“沈眠音，我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這么好。”

“你之前想問我吧，為什么對你這么好。”顧淮之說道。

沈眠音切黃瓜的動作頓住，整個人僵硬得不敢有任何反應。

“你之前對顧洛安說喜歡我，我當真了。”顧淮之說道。

沈眠音嚇得手一松，刀落在了砧板上。

“我之前跟你解釋過了，我那就是為了讓顧洛安別再糾纏我，我……”沈眠音不敢看顧淮之，心跳地巨快無比。

“可我當真了。”顧淮之站在沈眠音的面前，無形中將她困在了自己與島臺之間。

沈眠音心臟跳得越來越快，心中雀躍幾秒鐘，便立即又被顧洛安先前的話給澆滅。

“顧淮之……我……”沈眠音咬咬牙，違心道，“我只拿你當朋友。”

“是因為顧洛安說的那些話嗎？”顧淮之低聲問，“我不是顧洛安那個廢物。我不會讓顧家長輩反對你我在一起。”

沈眠音搖搖頭，說道：“顧淮之，我……”

她眼中涌起濃濃的酸脹感，胸中也跟著酸澀起來。

沈眠音深吸一口氣：“我不打算再開啟一段感情了，我不打算再陷入感情當中。”

“我們倆不一樣。”沈眠音說道，“顧洛安的話不是危聳聽，我曾是顧洛安的未婚妻，是不爭的事實。任何人家，都不會允許當叔叔的，跟侄子曾經的未婚妻在一起的事情。”

“而且，不只是顧家，是圈中所有人都知道我曾經跟顧洛安的關系。”沈眠音深吸一口氣，“我們在一起的話，顧家只會顏面無光。”

所以，顧家的長輩不會同意。

“還是……”沈眠音抬頭看向他，“你只是對我一時興起，想要滿足自己的私欲。或是，只想把我私藏起來，不打算讓顧家人知道？”

“又或者，在你厭倦之后，就當事情沒有發生過，把我甩開？”在對她那么好，讓她知道還有這么好的男人之后，再將她推入谷底。

“你覺得我是嗎？”顧淮之的嗓音沉了下來。

似乎是在生氣，她這么看他。

“你不是。”沈眠音的話，讓顧淮之臉上的涼意化開，但緊跟著，她又說，“但我經不起了。”

顧淮之不知道，她曾經多么的破敗過。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那么衰敗的死亡過。

身邊沒有一個親人，沒有一個愛她的人。

自己一個人，衰敗在那張冰冷的病床上。

“我不是小女孩了，不存在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既然明知不可能，又何必開始。

“不說別的。”顧淮之沉聲道，“沈眠音，你喜歡我嗎？”

“我……”沈眠音拼盡了所有的勇氣，艱難地說，“我拿你當朋友的。”

顧淮之瞇起眼睛，沉聲說：“你抬頭看著我，跟我說你不喜歡我，拿我當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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