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冷風習習。
院中,銀霜形影相吊,看了看燈火通明的正堂,又環視院外黑黢黢的光景,見沒什么動靜,她這才放下心來。
“嘶啊——”
銀霜覺得心口的劇痛驟然加重了很多,趕緊盤腿坐下運功。
自從將禁制轉移到自己身上,銀霜就覺得渾身上下猶如刀割,五臟六腑仿佛火烤。
雖然涂山文瀾將禁制封印了,但禁制依然對銀霜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白天的時候還不太明顯,可一到了晚上,那可就是生不如死了。
即便如此,銀霜也不想跟任何人訴苦。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就算把牙咬碎也要堅持走完。
有什么話等干掉那個姓姚的以后再說!
在那之前,銀霜必須且只能忍耐!
跟正在拼命閉關的秦凡比起來,她這點痛苦還叫個事?
調息過后,銀霜體內的劇痛緩解了不少,她扶著石桌緩緩起身,正好見到柳澤霖帶著手下巡邏歸來。
自從秦凡等人回到柳家以后,柳澤霖便晝夜帶人巡邏,每隔一個時辰就要四處巡視一番。
“怎么樣,沒什么事吧?”
銀霜輕聲詢問。
柳澤霖笑著搖搖頭:“放心,一切照舊。雖然柳家出了很大變故,但依然是慶陽府第一大族,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我家鬧事?”
銀霜說道:“明天就是決戰的日子,越是關鍵時刻就越不能掉以輕心。”
柳澤霖鄭重點頭:“這個我懂,雖然我幫不上什么忙,但也絕不會給大家添亂的,別的事我干不了,帶人巡邏還是沒問題的!”
柳老夫人被姚澤鋒抽取魂魄以后死于非命,柳澤霖早就恨死那個老家伙了。
雖然柳老夫人病入膏肓,原本也活不了幾天,可病死跟被折磨致死還是有著本質不同。
柳澤霖知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想要報仇就只能依靠秦凡等人。
所以他才對這三人禮遇有加,恨不得當成祖宗來供奉。
“你也累了好幾天了,回去歇著吧,這里有我就行。”
銀霜沖柳澤霖擺擺手。
然而,柳澤霖卻拒絕了:“已經熬了好幾天了,不在乎再多熬一夜,你剛才不是說了嘛,越到關鍵時刻就越不能松懈!”
銀霜看了眼那些護衛:“就算你不累,難道他們也不累?明天決戰之時,免不了讓他們幫忙,不養精蓄銳怎么行?”
柳澤霖問道:“小的們,你們累不累?”
護衛們齊聲高喊:“不累!”
柳澤霖嘿嘿一笑:“銀霜姑娘,我這些手下雖然實力一般,但精氣神絕對不差,明天絕對不會給你們丟臉!”
見眾人戰意昂揚,銀霜不便再說別的,于是讓眾人暫時歇腳,之后接著去巡邏。
風漸漸停了,夜很靜,只聽得到蟋蟀的鳴叫聲。
空中的明月依然皎潔,清冷的光芒灑在大地上。
院中沒人說話,氣氛顯得很凝重。
雖然距離開戰尚早,但眾人全都感覺到風雨欲來風滿樓的蕭瑟感。
明日一戰生死難料,或許今晚就是生命的最后時光。
“銀霜姑娘……”
這時,一名護衛問道,“那個叫姚澤鋒的老頭真的很厲害嘛?”
聞,眾人紛紛看向銀霜。
他們也都有此疑問。
如果姚澤鋒真的很厲害,僅憑他們這些人真能搞定嗎?
如果姚澤鋒不厲害,那又何必這么興師動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