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過年了。
李玉嬌收到了春哥的回信。
她的信是秋天寄出去的,收到回信是在三個月后,比在西南的時候快得多了。
“春哥說什么了?”荊啟山問。
李玉嬌道:“我給春哥寄了衣裳和銀子,希望他進京來,但是他說想留在榕城,他已經考到了秀才,想繼續念書。”
荊啟山道:“這孩子心性大,不想總是依賴咱們。”
李玉嬌有些失落:“但是來京城看看我們總可以,我也跟他說了,家里有了一個妹妹,他不看我們,也得看看妹妹吧。”
女人當了娘,總覺得所有人都應該來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荊啟山笑道:“或許他覺得這還不是時候,等他覺得時候到了,自然就來了。”
李玉嬌算了算,道:“都兩年多沒見了,春哥現在應該十四了吧。十四歲的男子,應該已經發育好了,說不定已經很高了。”
荊啟山笑道:“在鄉下,差不多可以娶妻了。”
“咱們給他的銀子,也夠娶妻了。”
荊啟山看著遠處,道:“我倒希望他能在鄉下娶妻生子,就這么平平淡淡地度過一生。”
“夫君何出此?”李玉嬌問。
莫非他意識到什么?
上一世的春哥是在荊啟山進京前去世的。
荊啟山摟著李玉嬌,道:“這不是夫人你說京城壓力大,如果可以,希望可以一直待在西南嗎?你暫且擔心被人利用,何況春哥一個小孩子?”
李玉嬌覺得也是,春哥從鄉下來,到了京城,若是讀書的話,怕是比不上京城這些從小就上學的公子少爺,若是來謀職,也只能做底層的活。
即使他已經是秀才了。
李玉嬌就又給春哥回了信,讓他專心讀書,希望將來有一天能進京考趕。
……
春節過后,朝中的太師過壽,邀請了荊啟山和李玉嬌夫婦同去。
李玉嬌現在是二品誥命,身份尊貴,她已經不怎么懼怕交際了,有些話,只要她不愿意說,那別人就勉強不了她。
還有那該死的才藝表演,只要她說不會,也沒有人敢強迫她獻丑了。
她這次坐太師夫人那一桌。
坐下沒多久,太師夫人突然盯著她道:“荊夫人,長得好像我一位故人。”
“噢,是嗎?”李玉嬌笑道。
她記得上一回來京城,也有人說她長得像誰誰。
“我可能是大眾臉,很容易撞臉。”李玉嬌笑道。
“可是,我真的覺得你很像……”但太師夫人就是說不出來。
旁邊有人替李玉嬌解圍:“自古美人都長得相似,因為在她們身上只有一個字:美。也可能是氣質相同,太師夫人您見了,自然就覺得相似。”
太師夫人覺得有道理。
這天下的女子,氣質相同又長得美的,自然會被歸為美人一類。
“可能是我認錯人了,我只覺得荊夫人長得像誰,卻又說不出像誰,就像我們這些上了年紀了,若不是有個身份在,否則出去了就是統稱大娘。”
眾人都笑起來。
這時,負責迎賓的管家喊了一聲:“恭迎大皇子,大皇子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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