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三十五歲左右,長得熊頭大耳,濃眉大胡子,面色紅潤,一看就很有精神氣,骨子里面應該是一個豪爽之人。
請荊啟山和李玉嬌坐下之后,他仍哈哈地大笑:“荊將軍,你是我見過的武功最厲害的將軍,可我記得之前鎮守西南的是宋將軍對吧?那宋將軍如今在何處啊?”
荊啟山反過來問他:“大當家還知道宋將軍?”
其實這些事荊啟山都知道,他只是重復一遍上一世認識的經過罷了。
他愿意跟他們重新認識一遍。
“知道知道,”大當家提起這宋皓洋就憤憤不平:“早在十幾年前我就認識老宋了,當時宋皓洋還是個督軍,靠著巴結當時的大將軍上位,軍功沒立多少,馬屁倒是拍得很響,倒是我們這些拼命的沒落著個好下場。
后來他侄子也來了,他干什么都想著他侄兒,他侄子那些軍功,都是靠著我們這幫人打下來的,否則他們能有今天?”
荊啟山問:“也就是說,大當家以前也是軍營里面的?”
覃七插嘴道:“我們大哥當年最高也干到督軍了。”
大當家擺手道:“好漢不提當年勇,當年我確實能戰,一心報國,結果呢,軍功被人冒領,我氣不過去找他們理論,結果把我打成居功冒進之人,說我敗壞軍營里面的風氣,要是人人都像我,那誰去報國,報國不應該功利。”
李玉嬌問:“所以大當家就自立了黑熊寨?”
大當家又擺擺手:“還沒到這一步,我這個人有風度,不跟他們計較,誰知道有一次他們又想領我的軍功,被我看出來了,我消極怠工,死了一批人,他們就把責任賴在我的頭上,把我削了職,還想砍我頭,我好不容易逃出來,逃到這黑熊山自立了門戶,不跟他們玩了!”
荊啟山笑了笑:“這真是朝廷的損失,其實我跟你有共同的經歷,也是軍功被冒領,差一點就沒命了!”
大當家問荊啟山:“那你是怎么取代宋皓洋那個老畢登的?”
荊啟山笑了笑,道:“有了一次教訓,第二次我就不上當了,趁宋皓洋回京顯擺的時候,我自己跟西陵軍發動了進攻,拿下了樺臺,這才取代了他。”
大當家頓時一拍大腿,激動地道:“好、好樣的,他個娘的,老子當時怎么就沒想到這一招?還是荊將軍你靠譜!”
荊啟山道:“既然咱們都同是天涯淪落人,那就別叫我將軍了,叫我荊兄吧!”
上一世他們就是這樣以兄弟相稱的。
大當家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我這個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如今我是草寇,你是將軍,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荊啟山指著李玉嬌:“我娘子應該說人人平等,人不應該分三六九等,荊某現在受她的影響,覺得世界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好人,一種是壞人,大當家是好人,所以咱們是一個世界的人。”
大當家越聽越激動,當即道:“行,那我今天就稱你一聲荊兄,要不,荊兄在寨里吃頓飯?”
荊啟山也激動起來:“好,恰巧我帶了大當家最愛喝的梅子酒。”
眾人都怔了怔,大當家問:“你怎么知道我愛喝梅子酒?”
“……”荊啟山頓了頓,隨后笑道:“昨天他們說黑熊寨救了我娘子,我就差人去打聽了一下各大當家的喜好,我不光知道你喜歡喝梅子酒,還知道二當家愛吃臘肉,三當家愛吃枇杷果,四當家喜歡吃雞屁股……七當家經常在山上偷烤山雞。”
大當家:……
覃七:……
大當家道:“不是,我黑熊寨就這么守不住秘密嗎?都是誰在外面亂傳啊?”
覃七道:“我烤野雞這事,也沒幾個人知道啊?”
荊啟山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大當家又拍了拍大腿:“我怎么覺得黑熊寨的底褲都被人扒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