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形容一下,那就是破衣服上面用新布料打補丁,看起來不倫不類的。
既不保暖,也不美觀,更不結實。
因為堤壩是這樣的,從進入春天,廖志遠就吃不下睡不著,每日里都要發愁。
明明知道這樣的堤壩不可能抵御洪澇,可又想不到什么好辦法,每日里只能干著急。
但現在好了!
神女顯靈,不僅送來了水泥,還送來了工匠,再配合上整個州府工匠,肯定能在夏汛之前,將堤壩修筑好。
廖志遠心中激動萬分,走路的時候,都沒仔細去看腳下的情況,走著走著,突然被什么東西給絆了一下。
還以為要摔倒,聊支援,下意識地伸出了手。
然后就摸到了一摞高高的,硬硬的,表面又滑滑的東西。
“啊!是什么!”
廖志遠驚呼一聲,人也下意識地后退。
跟在后面的管家和小廝趕忙上前,一人扶住了廖志遠一邊的胳膊。
“此時,你沒事兒吧!”
“此時,不要緊吧?”
廖志遠搖了搖頭,“我沒事兒,你們把燈籠放得近一些,我看看前面是什么東西。”
小廝答應著,趕忙將手里提著的主動遞上前。
廖志遠仔細一看,卻發現根本不認識。
東西沒見過,也不認識,可是袋子上兩個大大的字,廖志遠卻一眼就認了出來。
水泥。
廖志遠狂喜,驚呼出聲,“是水泥!真的是水泥!”
一旁的管家和小廝要跟著欣喜萬分。
“竟然真的是水泥,還有這么多!神女沒騙人!”
廖志遠聞,趕忙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兩人,“胡說八道什么!神女怎么可能會騙人!”
兩人神色一凜,連連搖頭,“不會!神女不會騙人,是我們說錯了!”
管家看向周圍,“水泥在這里,那神女說的工匠又在哪里?”
這一點,不僅管家好奇,小廝同樣好奇。
“神女說的工匠,會不會是她的家丁仆人?神女的仆人也是神仙嗎?”
這是個好問題,把管家問住了,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廖志遠也聽到了小廝的話,但只當沒有聽到。
“打著燈,往前走,我們去找一找。”
小廝和管家都不敢再說什么,小廝提著燈走在前面,管家走在廖志遠的身邊,貼心地扶住了廖志遠的胳膊。
三人才剛往前走了沒幾步,對面就有一束光照了過來。
這光十分的強,什么樣的蠟燭和煤油燈都比不上其中一二。
怎么會有這樣刺眼的光?
盯著看的時候,甚至會刺痛眼睛,就像是在看太陽一樣。
這種東西,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難不成這就是天上的東西?
廖志遠的身子微微前傾,眼中滿是好奇,“敢問——可是神女所說的工匠。”
林七壓低了聲音道,“廖志遠獨自走過來,其他人站在原地等待。”
跟在廖志遠身后百年的幾個人,同時緊張了起來。
還不知道對面的究竟是誰,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歹心,他們實在是不敢讓廖志遠一個人上前。
萬一廖志遠出了什么事情,他們這些人全都要跟著陪葬。
“刺史!”
“刺史!”
廖志遠擺了擺手,打斷了這些人的話,“別說了,神女交代的你們忘了?
都站在這里等著,本此時一個人過去。”
眾人心中即便有萬般的擔心,聽到廖志遠這話之后,也只能滿眼擔憂地站在原地。
廖志遠自己手中提著一盞燈籠往前,彎彎曲曲的走了一段路之后,終于看到了兩個人。
看清楚其中一個年輕人的時候,廖志遠就是一愣。
這長相,怎么看起來有些眼熟?
還不等廖志遠繼續想下去,另一個人就轉過頭了頭,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廖此時,許久不見。”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看著這熟悉的面容,廖志遠震驚得無以復加。
“你是——你——”
李君衍微微一笑,“雖然許久未見,廖刺史倒也不用這樣激動。”
廖志遠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總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宸王!王爺!你怎會在此?你不應該在庭州嗎?”
庭州在西北方向,皖州在南邊,一南一北,相距甚遠,宸王到底是怎么悄無聲息跑過來的?
李君衍還沒回答,廖志遠又想到了一件事兒。
“王爺在這里,和神女有關?難不成神女所說的工匠,竟然是王爺?”
他只知道宸王被皇上放逐到了庭州,覺得他有可能會自暴自棄。
可是他是真的沒想到,宸王竟然成了神女的工匠,這身份轉變,是不是太大了?
李君衍勾了勾唇角,“廖刺史問這些,是覺得這些比防汛更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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