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

聽到白卿喚她，春桃應了一聲，帶著一眾婢女，捧了盥櫛用具，魚貫進了上房。

春桃挑開自檀木衡量上垂下的重重垂帷進來，又將繡著夾竹桃繞蝶的兩重錦織垂帷撩起勾在鎏金銅鉤上，掀起床帳，彎腰扶白卿起身，眼底帶著溫柔的笑意：“姑娘醒了！”

魚貫而入的婢女，彎著腰，將漱口的花蜜水，同潔牙用的鹽巴送上……

白卿坐在床邊，一副虛弱的模樣，被春桃伺候著漱口。

她掩著唇吐了漱口水后，又聽到了外面鳥兒清脆的鳴叫聲，接過帕子擦了擦唇角，朝窗外望去：“廊廡下怎么多了兩只雀鳥？”

春桃在盛著熱水的銅盆里擺了熱帕子，絞干遞給白卿：“那是蕭先生送來的，說是給大姑娘解悶兒，四姑娘聽著這兩只雀鳥叫聲清脆喜人，這才讓掛在清輝院廊下的，不過奴婢瞧著那兩只鳥雀也無甚稀奇，羽色也不鮮亮，也不會人語，就是聲音更清脆些，大姑娘要是不喜歡奴婢讓人拿走。”

聽說是蕭容衍送來的，白卿唇角淺淺彎起，道：“一會兒拿進來我瞧瞧！”

“好！”

白卿用過早膳，被春桃扶著在在屋內略略走動了一會兒，便在臨窗軟榻上坐下喝了苦藥，剛漱了口，春桃命人將掛在廊廡之下的兩只鳥雀拎了進來。

白卿拿帕子擦了擦嘴，讓春桃將兩只羽色并不出奇的鳥雀放在面前小幾上，仔細端詳著，這才注意到其中一只小鳥的腿粗壯不一，她將春桃支出去泡茶，往手上放了些鳥食，打開鳥籠子，將那只鳥兒吸引到手心里來，仔細一摸……那鳥兒腿上果然是纏著東西的。

白卿將極為細窄的黃色的絹布拆下，把鳥兒放進籠子里，展開……

上面只有兩個字“念你”。

白卿唇角止不住上揚，心中如同吃了蜜糖一般。

聽到春桃進門進來的聲音，白卿將絹布藏在袖中，望著在籠子中嘰嘰喳喳叫喚著的雀鳥，對春桃道：“將這兩只雀鳥放了吧！”

“大姑娘不喜歡嗎？”春桃將茶盅放在白卿面前，拎起鳥籠子。

“也不是不喜歡，它們本就該自由自在的，何苦將它們關在籠子里。”

春桃應聲，將鳥籠子拎到院子里打開，那兩只叫聲清亮喜人的鳥雀頓時飛了岀去。

秋高氣爽，萬里無云，那兩只雀鳥撲閃著翅膀，消失在了清輝院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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