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孟川暗中舒了口氣,心知勉強是糊弄過去了。
余角從那頭被禁錮的魔魁身上掃過,他的眼珠子突地一陣轉悠。
“陶長老對弟子恩重如山,弟子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報答,之前一直沒有機會,但今天幸運地遇到了這頭魔魁,弟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
孟川特意強調自己戰勝魔魁的不易過程,明里暗里都在宣示自己對那頭魔魁的主權!
司馬涼眉頭突皺,冷聲打斷道:“若非老夫及時出手,那玩意兒早該溜了!”
“多謝司馬長老相助。”孟川深深地彎下腰肢,態度那叫一個真摯,“待回到宗門,弟子一定將您此番援手之事,原原本本地稟報給陶長老。”
司馬涼的嘴皮子直抽,表情再不復先前的和藹可親,連眼神也冷了好幾度。
“好你個臭小子,竟妄想拿姓陶的壓我!”
話末的那聲冷哼,直如一記重錘狠狠地擂在孟川的胸口。
孟川強自摁下那聲馬上就要脫口而出的悶哼,卻沒能摁下臉上驀然浮現的蒼白。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退縮的意思,更沒有要把魔魁拱手讓出去的打算。
因為他知道,在這荒郊野林的,哪怕自己露半點怯,都有可能被司馬涼狠心抹殺。
畢竟在魔宗長老眼里,弟子的命根本不是命!
要確保自己的安全,此時的孟川,只能把自己塑造成陶長老的親信。
或許看在陶長老的面子上,能讓司馬涼不至于做得太絕。
呱,呱,幾聲烏鴉啼鳴,將那份突然降臨的沉悶打破。
司馬涼沒再繼續去等孟川吭聲,自顧自道:“罷了,我和你一個毛頭小子計較什么。”
裝模作樣地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他悠悠把目光轉到那頭魔魁身上。
“老夫大老遠跑來,為的就是這么一個東西,所以它只能歸我!”
司馬涼完全沒有要和誰商量的意思,霸氣宣布,自己才擁有魔魁的主權。
但為了安撫孟川的情緒,他突地把話鋒一轉。
“不過,你確實出了不小的力氣,老夫當然不會虧待了你!”
落,這家伙抹開自己的納戒,從中取出兩只鏤飾精美的盒子。
其中大些的那只被丟至孟川面前,小的那只則不偏不倚地落在寧玥腳邊。
“看看吧,絕不會比姓陶的賞你的東西差!”
司馬涼嘴角高掛,下巴輕飏,臉上多多少少鋪著層自得之色。
寧玥眼神連閃,怔怔杵在原地,半晌沒醒得過神來。
便是孟川也滿目猶豫,遲疑良久才將到手的盒子打開,查看盒中內容。
一部被精心裝訂的冊子,靜靜地躺在盒底,封面卻散發著縷縷妖異的幽光。
“這個是?”孟川沒從封面上看到任何字跡。
“完整的魔天寶錄。”司馬涼微笑道,“你們還是雜役弟子的時候,所觀摩的那份魔天寶錄甚至連半部都不到,即便能全部記憶,能練到金丹便已經是極限了!”
微微一頓,他指了指孟川懷里的冊子,補充道:“如今有了完整的魔天寶錄,以你的天姿,修煉到元嬰根本不是問題,甚至在未來,要做到傲立同輩之巔也并非不可能。”
見孟川沉吟不語,司馬涼還裝上了。
“你呀,倒也不用太感動,老夫只是不忍心看你浪費天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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