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學的眉頭緊鎖,臉色陰沉,片刻后才說道:“是啊,祝總要是不回來,我都差點忘了,還有你這號人在。”
祝慶良也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了幾聲:“如果真是這樣,宋書記就未免太貴人多忘事了,哦不,或者說,是宋書記現如今,事多忘貴人啊。”
說著,祝慶良站起身,一邊走,一邊伸出手摸著每一把椅子,逐步朝宋景學走來:“當年,老爺子坐在你如今這個位置的時候,時任月州市市長的你,可不是對我像如今這般態度啊。”
宋景學聽了這話,情不自禁的吐了口口水,沒有應話,眼神直直盯著桌面上的桌花不語。
祝慶良接著說道:“想當年,你剛坐上月州代市長的位置,急求政績,求到我的頭上,讓我出資金、出資源、出人脈,幫你拿下一個國家級、三個省級項目的獲批,讓你不到兩年就從一個地市級的市委書記,坐穩了月州市長的位置,這些,宋書記應該沒忘吧?”
說罷,祝慶良還環視了一圈這間包房:“這塊地皮,還是你專門批給我,作為酬謝的呢。”
嘖了嘖舌,祝慶良掰著手指頭笑道:“當時宋書記真是好眼光啊,這塊地,才幾年的光景啊,都漲了好幾倍了。”
宋景學沉著臉說道:“首先,我與你之間的合作,沒什么見不得光的,我代表月州,你代表企業,我為城市發展建設,你為公司及個人利益,這是合理合法的一次合作,而非蠅營狗茍的腌臜勾當,我經得起調查,也經得起考證,其次,這塊地,是你起初提出來的條件,我無非就是答應了你的請求罷了,地皮的審批程序合理合規,你是花了錢的,我也沒讓月州市府受到財產損失,你要是想用這些,找我的麻煩,祝總,你找錯人了。”
說著,宋景學轉頭看向祝慶良,直視祝慶良的眼睛。
二人對視了一會兒之后,祝慶良鼓起掌來:“宋書記好口才,也是好謀劃,當年那么緊急的情況下,你都把今天可能發生的情況都想到了,可謂是算無遺漏。”
頓了一下,祝慶良走到了宋景學的身邊,一手扶著宋景學的椅子,一邊俯身笑道:“你剛剛說的這些,我都承認,也是事實,可宋書記,我要是把這些,告知霧溪山那位秦家老爺子,你猜,他會不會信你?”
宋景學瞇縫著眼睛,臉陰的能滴出水來。
祝慶良微微笑著:“那是個剛正不阿的老爺子,要是他知道,他信任的人,還有這么一段經歷,會是怎么看呢?”
宋景學內心雖然慌張,可卻還是說道:“我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好!”祝慶良道:“好一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敬佩宋書記的自信。”
說罷,祝慶良扭頭就要走。
這時,宋景學悠悠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景學終究還是沉不住氣了。
祝慶良背對著宋景學浮起了一抹惔笑:“宋書記現在可以耐心聊聊了?”
宋景學嘆了口氣:“先說說你的目的吧。”
祝慶良轉身走了回來,隨即坐下來對宋景學斬釘截鐵,毫不拖泥帶水的說道:“我要玉羊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