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里氣氛異常的壓抑和緊張,趙旭東坐在椅子上,像只斗敗了的公雞一般,耷拉著腦袋,一不發。
“經過法醫的化驗,從姜國威的茶水里發現了‘金蠶’這種生物,怎么樣?你還有什么話說嗎?”孟少輝問道。
“既然你們都已經查出來了,我無話可說,但是我對所做的一切問心無愧。”趙旭東抬頭,表情嚴肅的說道。
“問心無愧?你居然用這四個字來形容你的殘忍行為?你連續制造了四起兇案,你問心無愧嗎?”孟少輝質問道。
“是他們逼我的,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錢,殺了我的父親,我這是以牙還牙,我有什么愧,有愧的也應該是他們,是他們對不起我的父親。”趙旭東激動的吼道。
“你怎么知道他們殺了你的父親?你有什么證據?”孟少輝疑惑的問道。
“有人告訴我的。”
“什么人?”
“我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但是我相信他說的話。他告訴我,當年李健等人為了錢私自出售‘金蠶’的資料,可是他們手中只有一半的資料,他們為了能賣得更高的價錢,于是就逼我父親交出全部的資料,我父親不給,他們就殺了他。”
“那我就不明白了,當年李健等人出售研究資料的事,你也是其中的一份子,難道你就沒有和你父親說過這事嗎?”
“他們當時并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雖然當時我還只是個小研究員,但是為了堵住我的口,也將我拉下了水,當時我就找過父親,和父親說過這件事,他說憑他們手上的資料最多只能夠研究出‘金蠶’的形態,根本無法真正的制造出‘金蠶’,他們要賣,就由著他們。而且萬一這事曝光,他們勢必會查是誰走漏了風聲,總共知道這事的就我們幾個人,到時候萬一查到我的身上,那我的身份也會曝光,到時候被廖欣欣知道了,那么父親的一切就都沒有了。我也曾和父親說過擔心李健會找他麻煩,逼他交出另一半研究資料,他說讓我不用擔心,因為那半的資料不在他手上,他交給一個朋友的保管,他們就算殺了他都沒有用。可沒有想到李健他們幾個人真的喪心病狂的為了錢而殺了我的父親。”趙旭東的眼中充滿了怒火,看來殺了李健等人并沒有讓他消除心中的怨恨。
“就因為你父親曾說過另一半的資料在他一個朋友的手里,所以那個找你的人和你說是李健等人殺了你的父親,你就對他所說的話深信不疑了,是嗎?”
“是的。”
“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只是聽對方的一面之詞,沒有任何的證據,你就相信這些是事實,你不覺得自己太天真了嗎?”
“天真?不,我一點也不天真。如果對方不是一個值得他完全信任的人,父親一定不可能把資料交給那個人的。而且現在結果也證明了父親當年的決定是對的,那人用資料研究出了‘金蠶’,雖然還不是很完美,但是用在李健那幾個人面獸心的家伙身上已經足夠了。”孟少輝自豪的說道,仿佛研究成功“金蠶”的人是他自己一般。
對于趙旭東的天真,孟少輝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直到現在,他不僅沒有對自己犯下的罪行有一絲悔意,甚至連被人利用了都還把對方當成大善人,真不知道應該說他是聰明,還是愚蠢。
不過孟少輝并不想指責什么,他更想知道隱藏在幕后的真兇的身份,于是他繼續問道:“聽你剛才所說,給你‘金蠶’的人就是你父親最信任的朋友,而你父親的死也是這個所謂的你父親的朋友告訴你的,那你行兇殺人呢?也是他讓你干的嗎?”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要殺了李健那群人,我要替父親報仇,我要替父親報仇。”趙旭東激動的叫囂著。
“既然那人沒讓你去殺人,那為什么會給你‘金蠶’?”孟少輝繼續問道。
“我……”趙旭東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替你說吧!”孟少輝整理了思緒后,說道:“我們就假設這個所謂你父親的朋友為a某吧!他找到了你,和你說出了你父親的死亡和李健等人有關,當然,他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你替父親報仇,殺了那幾個人,可是這么大的事,如果他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自己的身份,你也不會相信,于是他就拿出了‘金蠶’這個唯一能證明他和你父親陳海濤之間關系的東西,因為在你看來,你父親對‘金蠶’的研究資料視如珍寶,就連李健幾個人當年參與研究,也只知道其中一半的資料,既然這個人能研究出‘金蠶’,雖然那也只是一個未完成的半成品,但足以證明他擁有‘金蠶’的研究資料,而這些資料之所以會在這個人的手中,正好應了你父親當年和你說過的‘另一半研究資料在他一個朋友手中’的這句話,所以你對這個人的身份就深信不疑,乖乖聽他的話也在情理之中,甚至連殺人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