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稍稍猶豫了一下,想問什么卻又憋了回去,接著說道:“一個人的畫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反映出他的內心世界,但我不認為郭超有暴力傾向,因為他的作品的畫面雖然陰暗和壓抑,但反映出的只是他內心的自卑和孤獨,而且如果他真的有暴力傾向,相信也不會被欺負而默不作聲了。”他頓了頓,“不過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殺那件事之后,說什么的都有,于是他就申請休學了,不過只要林勝軍上班的時候,幾乎都能見到他跟在旁邊,有沒有受到林勝軍的影響,我就不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林勝軍有暴力傾向?”偵查員問道。
老師微皺起眉頭:“怎么說呢,我是見過一次林勝軍虐貓。”
“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還記得,看來是印象深刻啊。”凌風說道。
“可不是,雖然過去十幾年了,但我還是記憶猶新啊。因為那天是我和老婆的結婚紀念日。那晚我們慶祝完后,我突然想起第二天去外地開會的一份文件忘在辦公室了,于是送老婆回家后,我就返回學校去取,我記得那時候已經是深夜,具體時間不記得了。我取了文件后,就聽到樓下傳來貓的慘叫聲,于是從窗戶朝下看,我就看到一名保安正拎著一只貓的尾巴,掄著貓朝地上不停的砸,等我下樓去看的時候,那只貓已經死了,然后我就問他干嘛這樣,他說不知道哪來的野貓經常到學校的食堂搗亂,抓著了就給它點教訓,我看當時他那憤怒的想要殺人的模樣,也就沒再多問,也沒往心里去。后來過了幾天,我就聽到學生在討論死貓的事,說是在垃圾箱里經常能看到死貓,我才又想到了那晚的事。”
“你沒有向校方反映過嗎?”偵查員問道。
老師尷尬地摸了摸垂在額前的頭發,說道:“我這人吧,天生膽子小,就怕惹事,如果就我一個人見過是他把貓弄死的,這要是說了,校領導要是找他,那他還不得找我麻煩?我可不想跟他一般見識,更何況就是幾只野貓,犯不上,所以就對誰都沒提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是一個普通人的正常心態,所以凌風也沒有過多的計較,繼續問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林勝軍的?你是老師,他是保安,而且你學校的保安應該不止他一個吧,你當時怎么會知道他的名字呢?”
“因為有一次他和人起了沖突,我那時就知道他叫林勝軍了。”
“什么樣的沖突?”偵查員問道。
“是為了停車的事,當時雙方還動手了,最后鬧到了派出所,但好像是林勝軍并沒有還手,所以校方也沒處罰他,就是教育了一下,然后就調去上夜班了,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特別清楚。”
凌風點點頭,他知道再繼續同樣的話題只是浪費時間,于是轉移了話題:“那你知道現在在哪里能找到郭超嗎?”
“這個嘛……”老師猶豫了片刻,“其實剛才我就想問,你們不是來調查林勝軍的事嗎?怎么好像對郭超非常感興趣?難道是他又出什么事了?”
“目前還在調查階段,我們不方便透露太多,希望你能理解和配合。”
“明白,明白,該配合的,我肯定全力配合。”
“你剛才說又出事了,這個郭超以前出過什么事嗎?”
“還不是為了趙靜,精神不正常了唄。”老師環顧了四周,壓低了聲音,“不過這算是我們學校的丑聞,領導一直不讓多說,不過說實話,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們警方應該有記錄可以查吧。”
“記錄我們會去查,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你放心,你說的我們會絕對保密,沒人會知道的。”凌風給了對方一劑“安心藥”。
“那就好,要不是你們問,我可不敢多嘴。”老師放心地說道,“唉!這個郭超也是挺可憐的。他自殺后休學了差不多一年半吧,就在他回來后沒多久,趙靜就出事了,她深夜從一幢教學樓的樓頂墜樓身亡,警察看監控發現趙靜墜樓前,他曾尾隨趙靜進入教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