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是煙幕,真正的目的是殺陳濤?”
此一出,引發在場眾人一片嘩然,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二十年前,由于監控設施還不完善,所以很多線索都無從調查,尤其是車禍發生前后的具體細節。雖然兩起案件發生后也都進行了細致的摸排,但始終懸而未決。這里我們還需要注意一點,在陳濤遭遇車禍前曾接到過一個陌生電話,時間在九點十三分,也就是搶劫案發生之前,通話時間十分鐘,這個號碼是新的,在和陳濤通過電話后就處于了關機狀態。”凌風說道。
“電話難道是劉叢剛夫妻打的?目的是確認陳濤的位置?又或者是把陳濤引到出事地點?然后再由他們找的人殺了陳濤?”
“可是動機呢?當年陳濤是項目負責人,劉叢剛夫妻還都只是研究員,即使有矛盾,也應該是工作上的,這還不至于升級到要買兇殺人吧,更何況還先用搶劫作為偽裝,這么大費周章的作法以當年劉叢剛夫妻的能力似乎并沒有辦法做到。”
“不過按杜振平的說法,當年的研究資料有部分遺失,而拿走的人很大可能就是陳濤,而陳濤又最有可能把資料交給女兒,也就是說陳意涵是目前最有可能重新研制出‘七日降’的人,如果真是她,那她利用‘七日降’殺劉叢剛夫妻的動機最大可能就是替父親報仇。”
“分析合理,但是陳意涵當年還只有十歲,她有可能知道父親的真正死因嗎?”
“有道理,如果她知道了,干嘛不報警?就算當初還小,那成年后呢?難道就是想親自報仇?一個當年僅有十歲的孩子會想這么多?”
“雖然目前陳濤遇害的案件我們還只是猜測,是否與劉叢剛夫妻遇害案之間有關聯暫時無法確定,但既然疑點出現了,我們就必須查清楚,所以找到陳意涵的下落是個關鍵。”馬建國說道。
“還有張文芳呢?她兒子也在那起車禍中遇害,她有沒有可能才是兇手想要報復的目標,陳濤是被連累的呢?
“雖然目前對張文芳的情況知之甚少,但根據當年的筆錄,張文芳的兒子是出事前一晚住在陳濤家的,第二天去公園玩也是臨時決定的,所以車禍是沖著張文芳去的可能性非常小。”
“假設劉叢剛夫妻買兇殺人成立,那也不能排除張文芳替兒子報仇殺了他們夫妻。”
“即使假設成立,張文芳是怎么知道真相的?難道是陳濤告訴她的?”
“陳濤既然知道危險的存在卻不報警?要么是傻,要么就是有難之隱。”
“都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了,能有什么難之隱比命重要的?”
偵查員們你一我一語的分析全都在點上,雖然暫時還沒有討論出個結果,但是案情似乎理出了一條相對清晰的線。
“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是沒有想明白。”凌風雙手環抱于胸前,靠在椅子上說道,“暫且不論兇手是誰,用‘七日降’來殺人,且不說這種手法匪夷所思,一般人根本想不到,最重要的是一般人也不可能做到,雖然用這種方法殺人可以隱藏行兇時留下線索的可能性,但最關鍵的是也縮小了我們調查的范圍,這兩者間是自相矛盾的。既然兇手想要隱藏身份殺人,又為什么要用這種反而會暴露身份的手法呢?”
雖然暫時還不清楚兇手的真實身份,但是凌風的說法卻是一個事實,普通人是不可能做到用“七日降”殺人的,只有曾經參與這項研究的人員才有可能做到。即使當年“七日降”的試劑沒有完全銷毀,有人私自藏了起來用以殺人,要想查出來也只是時間問題,所以通過這種殺人手法完全隱藏身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兇手有計劃的殺人,又怎么會想不到呢?可是卻偏偏這么做了,的確讓人有些捉摸不透。而這也等于是排除了張文芳替兒子報仇的可能性,因為她雖然和陳濤是同一所大學,但她學的是護理專業,不太可能具備藥物研究的能力。
正當眾人糾結于這個讓人一頭霧水的問題時,凌風的手機鈴聲打斷了眾人的思路。
“是,我是,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看著的?嗯……嗯……嗯……什么!”凌風驚訝地幾乎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通知法醫,我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