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蘭臉色十分難看。
阮清歡樂觀、堅韌、愛笑,她真的特別喜歡她。
而且,她知道阮清歡的原生家庭特別不好。
有了后媽,就會有后爸。
阮清歡很小的時候,親生母親就沒了。
她的繼母,完全不把她當人看。
可生在那樣的家庭,她并沒有被眼前的苦難摧毀,反而養成了積極、樂天的性子。
今年年初,她帶隊去鄉下慰問演出,他們無意中碰到,一位父親為了彩禮,要把女兒賣給村霸家的傻兒子。
面對那個女孩的求助,阮清歡勇敢地報警,幫著那個女孩與她的父親脫離了關系。
她更是把她那個月發的三十五塊錢,都給了那個女孩。
鼓勵她走出大山,好好為自己活一次。
其實那次的事特別兇險。
村霸在鄉鎮上的勢力很大,阮清歡險些被他們傷害到。
事后,李春蘭曾問過她,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風險,幫助那個女孩。
她說,她十六歲那年,也差點兒被她的繼母賣掉。
她逃出來了。
她希望所有的女孩,都能做自己,而不是被人當作一件物品買賣。
李春蘭覺得,能毫不猶豫地拿出自己的工資幫助一個陌生女孩的阮清歡,絕對不可能做出偷雞摸狗之事。
只是,今天下午,的確只有阮清歡回過排練室,她偷東西的嫌疑最大。
哪怕她愿意相信阮清歡,若顧夢晚的小團體一口咬定是她偷了東西,她也很難護住阮清歡。
“對,咱們舞蹈隊絕不能留下一個小偷!”
“她今天能偷夢夢的金項鏈,明天就敢偷李隊長你的東西,她必須滾出我們文工團!”
馮瑩瑩等人還在指責阮清歡。
李春蘭被她們吵得有點兒頭疼,按了下太陽穴后,她才說道,“小阮不是手腳不干凈的人,這里面有誤會。”
“李隊長,你偏心!”
聽出李春蘭話里明顯護著阮清歡,馮瑩瑩急了。
她梗著脖子大喊,“這里面能有什么誤會?”
“大家都知道,下午就只有她一個人回過排練室,不是她偷的是誰?”
“李隊長,我們向來尊敬你、愛戴你,你不能護著一個卑賤的小偷!”
“我沒偷東西!”
阮清歡知道,這是因為她不愿意加入顧夢晚的小團體,她們給她的教訓。
可偏偏她就是一身反骨。
她們越是針對她,她越是不可能和她們一起孤立宋棠!
“你們說我是小偷,你們有什么證據?你們是能證明金項鏈在我身上,還是能證明金項鏈在我柜子里?”
阮清歡身上穿著舞蹈服,不可能藏東西。
她抬了下手,示意大家看清楚她身上沒有所謂的金項鏈。
她快步上前,打開柜子門,只見里面只剩下了一卷衛生紙和一套衣服。
里面也沒有顧夢晚的金項鏈!
見阮清歡坦蕩地打開了柜子,馮瑩瑩等人也沒慌。
因為阮清歡很謹慎,只要出排練室,就會給柜子上鎖,她們一早就知道,她們無法把金項鏈放到阮清歡的柜子里陷害她。
但中途只有她回來過。
只要她們一口咬定是她,她依舊得付出代價!
“哈!”
謝詩婷嫌惡地冷笑出聲,“下午排練,你中途出來那么久,誰知道是不是你偷了項鏈后,把項鏈藏到了別的地方?”
“夢夢那條項鏈,五百多塊錢呢。”
“反正你必須得賠她錢,并滾出我們舞蹈隊!”
“你們簡直蠻不講理!”
阮清歡被謝詩婷這話氣得不輕。
她剛想再跟她們爭論,宋棠就輕輕地拉住了她的手。
宋棠涼笑著掃了眼陳甜一直捏著手包的手,視線緩緩地落在了謝詩婷臉上。
“偷東西的人,必須得滾出舞蹈隊。”
“但應該滾出舞蹈隊的,不是歡歡,而是你謝詩婷,或者馮瑩瑩。”
“誰知道是不是你們配合顧夢晚,自導自演了一場戲,故意陷害歡歡!”
“謝詩婷、馮瑩瑩,你們敢不敢打開柜子,也讓我們檢查一下?”
“宋棠,你別血口噴人!”
謝詩婷、馮瑩瑩都沒想到宋棠竟然敢說她們陷害阮清歡,頓時惱羞成怒。
宋棠沒把她倆的無能狂怒放在心上,只是涼笑著又問了一遍,“你倆敢不敢打開柜子?”
“該不會宋棠說的才是真相吧?”
“阮清歡敢打開柜子,怎么偏偏謝詩婷、馮瑩瑩不敢打開柜子?”
“就是,她倆肯定心里有鬼!”
…………
聽到不少人竟說她倆心中有鬼,謝詩婷、馮瑩瑩更是氣到漲紅了臉。
金項鏈藏在陳甜的手包里面,她倆怎么就不敢打開柜子了?
為了證明她倆沒陷害誰,阮清歡才是惡心的小偷,她倆默契地轉身,就去開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