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后拉住謝淵,急切的說:“淵兒,你把影七叫回來,現在就讓她回來!”
謝淵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立即吩咐門口太監,去把影七娘子追回來。
不過,太監去了片刻后,卻并沒有把人帶回來。
“人呢?!”
蕭太后眼神兇狠的盯著太監,似乎要把他給撕了。
太監跪在地上,噤若寒蟬:“回太后,奴才請影娘子回來,但影娘子說,今天的診治已經結束了,十天后她會再過來給太后治療。請太后稍安勿躁,好好保重身子,等著她來。”
蕭太后怒極冷笑。
別人不明白,她卻聽出了向云疏話的意思。
向云疏明明有辦法可以讓她的疼痛消失,但她偏不。
她就要讓她一直承受著痛苦,讓痛苦時刻提醒她,一日不解決了滂沱山的麻煩,她就一日不會讓她痊愈。
這讓蕭太后痛極,怒極。
她的心口持續不斷的疼痛,雖然還在可以忍受的范圍內,不至于如之前那般失態,但這持續不斷,綿綿不絕的,無法忽視的痛,對于養尊處優幾十年的太后來說,怎么能忍受?
太狠了。
太狠了。
蕭太后想著這年輕女子輕巧卻給人雷霆一擊的手段,不自覺的想到了她那個師父容蒼瀾。
真是教了個好徒弟啊。
呵呵。
蕭太后閉著眼,捂著心口,啞聲吩咐:“既然如此,就隨她去吧。哀家的確覺得好多了。”
謝淵扶著她躺下:“她是否與皇祖母說了些什么?”
“她能說什么。”
“有沒有說因何緣故得了心疾痛?”
“因為宛兒帶來的那瓶駐顏丹。”蕭太后閉著眼,“淵兒,你明白了嗎?”
“這么說,是向云疏給您下的毒,然后再來給您解毒?”謝淵聰明絕頂,瞬間就理清楚了頭緒,點頭道,“看來,為了救滂沱山,她也是拼了。”
蕭太后對他的態度不滿意,但她被痛苦折磨的沒有心力去理會:“這個女人,外表看著軟弱,實則心狠手毒,你把她留在身邊必定是個禍患。”
“皇祖母莫不是忘了,她已經不是我的側妃。”
“哼,真是哀家看走眼了啊。”
誰能想到,當年個可憐怯懦,任人宰割的小藥娘,竟然有一天會明目張膽的給大乾的皇太后下毒,還威脅她?
“我真想殺了她!把她千刀萬剮!讓她嘗嘗比我痛苦一萬倍的感覺!”蕭太后咬著牙根,恨聲說。
謝淵聽著她發泄的氣話,微微挑眉。
大乾的皇太后一輩子高高在上,見過多少大風大浪,運籌帷幄,占盡上風。到頭來卻栽到了一個小女子手中。
“皇祖母您先睡一會,好好養養,別的不必多想。十天后我會把向云疏接來給您治病。”
蕭太后也的確是筋疲力盡了。
她躺下去,閉上眼,喃喃自語:“容滄瀾,容滄瀾啊,你把她送回來,是為了報復哀家嗎……”
謝淵聽清楚她的話,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還想再問什么,卻發現蕭太后已經睡著了。
除夕夜,京都下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雪,門口的雪堆積得齊腰深。
各家各戶忙著掃雪鏟雪,孩童在嬉笑玩耍,濃郁的香味在街道上彌漫著,過年氛圍濃烈。
宮里照例舉行宴席,各大王公貴族和朝廷眾臣,都要進宮參見宴席。
作為秦洛川的夫人,向云疏也在被邀請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