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向家的丫鬟,在向家,上到家主向余峰,下到他的幾個兒子,都是早早就收用了丫鬟。
尤其向余峰,年輕時風流倜儻,惹出不少風流債。
幾個兒子有樣學樣,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那丫頭被攆出去后,會怎么樣?”向云疏問。
“回家去大概也就是被嫁出去吧。”扶柳搖搖頭,“這要看她家里人怎么樣了。不過,日子肯定是不可能比在將軍府過的舒服的。”
照煙捧著衣物過來,笑道:“明日夫人去梁國公府赴宴,這套衣裳可好?”
向云疏看了眼。
一套煙色襖裙,一件短的紅色狐裘披風。
“這顏色太艷了吧。”
“夫人還在新婚期間,穿紅色好。”照煙戳了下扶柳,“你說呢?”
“夫人,穿這個可以的。”扶柳也說,“里面這身已經是素凈的了,若外面的大衣也素凈,瞧著總不大好。畢竟是梁國公夫人的好日子,喜慶些好。”
向云疏聽了,也就罷了。
次日,她早早起來,梳妝后,換上衣裳,門口就來了幾個管事要回話。
秦家的老爺子是不管事的,家里的事情一直由老爺子的二兒媳,也就是秦肖榮的媳婦趙氏管著。
如今老大秦洛川娶妻,這管家權,按規矩,就得交給家主夫人了。
老二媳婦也懂事,這兩天陸陸續續把賬本和鑰匙都送了過來,管事也都規規矩矩過來回事情。
當然,他們看重向云疏,不是因為她本人,而是因為秦洛川。
秦洛川是秦家絕對的一號人物。
現在的整個秦家都依附著他而存在。
雖然向云疏對管理家事并沒有興趣,但她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有些事就是義不容辭的。
她坐著一面喝牛乳,一面聽管事回話,處理了幾件緊急的事情,正要起身,又聽一個管事媳婦來問,有個叫臘月的丫鬟被攆回去,給多少銀子合適。
向云疏抬腳的動作頓住:“按規矩,是給多少?”
“不過三五兩銀子罷了。”
“那就給十兩吧。”
“啊這……”管事媳婦有些驚訝,“大夫人,這是不是太多了些?”
“就照這個數給。”
“是。”管事媳婦應下,轉身立刻。
扶柳為向云疏披上斗篷,輕聲說:“那個臘月,就是昨兒那個丫頭,被將軍親口攆走的,不給錢都可。”
“人要上進,并不是壞事,她又沒有害人。”向云疏走到門口,一陣風卷著雪粒子撲過來,她打了個寒顫,緊了緊斗篷,“多給她一點,她回去日子也好過一點。若是被逼死了,對咱們有什么好處。幾兩銀子的事情,沒必要。”
“夫人說的是。”
“扶柳跟我出門,照煙你留在院子里照應,”向云疏又回頭叮囑,“多出來用的錢,都從我帶來的銀子里出,不夠就告訴我。不差那點兒,別摳摳搜搜的。”
照煙笑道:“奴婢記下了。”
向家都以為這位柳姨娘帶回來的私生女很窮,幾個陪嫁丫鬟也這么以為。
但直到跟來了秦府,點完了向家的嫁妝,秦家給的聘禮后,她們才震驚的發現,二小姐的私人財富多的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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