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不明白。”
“也就是說,我師父年輕的時候使用銀針術,可以瞬間就恢復如初。而我,卻要經過至少一天的休養才能恢復。”
“難怪你一天只能使用一次銀針術,難怪你時刻都需要睡覺。原來如此。”秦洛川恍然,“就沒有其他辦法解決嗎?”
向云疏搖搖頭。
當藥娘和生孩子難產這兩件事,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她能恢復到這個地步,還能學習銀針術,已經要歸功于師父和幾個師兄的醫術了。
男女同房也是一件損耗元氣的事情,師父曾提過,如果她將來還要嫁人生孩子,那就要減少使用銀針術的次數。
秦洛川彎腰扶著她的腿,笑道:“你的身體比什么都要緊,你盡管安心歇息。至于別的事情,咱們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不必急于一時。”
向云疏心里松了口氣。
她的身體不能支持這件事是一回事,她心里其實也并不喜歡這種事。
說到底,當藥娘的經歷,給她帶去了太多的心理陰影。
而她對秦洛川的感情,也還不足以支持她不顧自己的身體,和他圓房。
秦洛川沐浴過后,換上了干凈的寢衣,回來看到向云疏正坐在燈下,一邊看書一邊吃茶點,就也坐了過來:“看什么呢?”
“醫書。”向云疏笑道,“我也沒什么別的喜好,只喜歡鉆研醫術。”
“一個人一輩子能把一件事做到極致,就夠了。”秦洛川看著她的眼神,全都是欣賞和傾慕。他朝她那邊靠了靠,聞到她身上有淺淺的藥香味。
向云疏的脖子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就微微偏了偏頭。
秦洛川察覺到了,臉色一紅,坐直身體:“你,你不睡了嗎?”
“剛睡了一覺,現在還不困。”向云疏拿起茶杯喝了口,“將軍先去歇吧。”
“也好。”
秦洛川就自己去躺到了床上,片刻后,又忍不住側過來,看著燈下的那個身影。
“將軍睡不著?”向云疏感覺到他的目光,就笑問。
“我在想,為什么夫人這么有能力。那會兒你送來的糧草和十萬套棉衣,實在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秦洛川輕聲說,“這次的戰功,有夫人的一半。”
向云疏笑:“這不算什么。我也沒什么別的東西,只有一點錢,還都是師兄們給的。”
“夫人太謙虛了,那可不是一點錢啊。”
秦洛川隱約知道滂沱山不差錢,但沒想到他們這么有錢,“如果有機會,我可以見見你的師兄們嗎?”
“當然可以,”向云疏不知想到什么,笑容就淡了下去。
秦洛川側首問:“怎么了?”
“我想師兄們,也想鈺兒。”向云疏合上書,心里堵得慌,“這件事,我沒打算瞞著將軍。宮里的小殿下謝銘鈺,其實和萱兒是龍鳳胎,都是我的孩子。”
秦洛川微微垂下眼簾:“我已經知道了。”
“可是那孩子沒了。”向云疏的聲音有一絲哽咽,“我甚至沒有好好見他一面,跟他說說話。”
秦洛川沉默了會,問:“所以,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才離開東宮嗎?”
“不僅是因為這件事,但鈺兒的事情,我沒法原諒任何人。”
秦洛川的手緊了緊,又緩緩松開:“也許,這里面有什么誤會呢。你親眼見到小殿下的遺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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