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柳薔以美貌出名。
有什么比親眼看著曾經厭惡的美人變成白頭更加暢快?
孫氏不僅自己想看,還要讓丈夫也親眼看看。
管家立即去把柳薔請了進來。
只見她穿著一身煙霞紫長裙,頭上戴著長長的帷帽,行動間,如弱柳扶風,娉婷玉立。
一如當年。
雖然隔著紗巾看不清楚容貌,但單是這份的行動間的風情,就足以令人動容。
向余峰有些怔然。
他忽然就想起了當年第一次在畫舫上見到柳薔的模樣。
色如牡丹,艷冠群芳。
孫氏冷笑:“裝模作樣的,來都來了,還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外面風大,灰塵也大,不愿意瞇了眼睛,所以才帶上帷帽。”柳薔聲如流水潺潺,溫軟動聽。
她抬手就摘下了帷帽。
露出一張白皙美麗的芙蓉面。
雖然可以從這張臉上看出歲月的痕跡,但依舊極美。
向余峰怔了,眼底流露出驚喜和懷念之色。
孫氏則大為失望,甚至惱怒。
她以為這幾年過去,柳薔即便沒死,也一定被生活磋磨得不成樣子,變成了粗鄙丑陋的老婦。
沒想到,她依舊風流,依舊美貌。
甚至聲音也沒什么變化。
嬌嬌柔柔,一如從前。
孫氏看到丈夫的眼睛盯著柳薔,已經直了,心里不免更加惱火。
向余峰上前一步,關切的問:“你這些年,去哪里了呀,薔娘?”
柳薔看他一眼,垂下眼簾,低聲說:“伯爺這是在關心妾身嗎?”
“我自然關心你,你失蹤了五年,我哪一天不思念?”當著正妻和女兒的面,他竟然就對著柳薔訴說起了思念之情。
向風瑤聽不下去了:“父親!您就不問問,她來做什么?”
“薔娘,你是不是來找我?你回來了就好了,從此以后,你就搬到府里來住吧?”他說著就去握柳薔的手。
柳薔避開他的手,笑道:“我是要搬過來住的。”
“你真的愿意?”向余峰又驚又喜。
“我自己的家,為什么不愿意呢?”柳薔從身后隨從手里接過來一只盒子,“我是來替女兒接收這座宅子的。”
“什,什么?”向余峰反應不過來。
孫氏眼尖,認處那只盒子,正是當日她親自放進地契房契的盒子。
“盒子怎么會在你這里?”孫氏尖叫。
“這是我女兒的。”
“你女兒是誰?”
“娘您也傻了!”向風瑤忍不住叫起來,“她女兒就是影七啊!”
向余峰和孫氏齊齊愣住。
“她的女兒怎么可能是影七?”向余峰有點糊涂了,“薔娘,你的女兒不是云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