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身后傳來謝淵的聲音。
向云疏頭也沒回,大步離開皇宮。
付青連忙小聲說:“殿下息怒,影七娘子可是容門的人,梁國公爺和貴妃娘娘那邊都指著她呢。”
下之意,即便您是太子殿下,也不能隨便阻攔她來去自由。
容家,表面上是醫學世家,實際上底蘊深厚,在大乾有著超然的地位,連皇帝也要讓容老爺子幾分。
至于容家和皇室到底有著什么關系,那是只有皇帝才能知道的秘密。
即便身為儲君的謝淵,對此也知之甚少。
謝淵意識到,他必須要知道一件事。
如今的向云疏,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任人欺負,身份卑微的小小藥娘了。
……
向云疏背著藥箱走出大乾門,忽然看到一個小小身影,正坐在一道矮墻上,拿著樹枝亂畫著什么。
“萱兒!”
向云疏上前一把把她提了起來,“小屁丫頭,我不是叫你在客棧等著嗎,怎么又跑出來撒謊?”
謝銘鈺正在研究師傅出的算術題,忽然被提起來,大吃一驚,待回頭看到是那張漂亮的,溫柔的臉,不由歡喜:“是萱兒的阿娘!”
向云疏被他這大大的笑臉感染,氣一下子就泄了,把他抱在懷里,“這里可是皇城,不是隨便你頑皮的地方。以后不許這樣胡鬧了,快跟娘回去吧!”
“可是我……”
謝銘鈺捂住嘴巴。
如果說出他不是向萱這件事的話,以后他就再沒有機會見到阿娘,和阿娘在一起玩了。
然后,他就被塞進了馬車里。
謝銘鈺靠在她身邊,小聲問:“阿娘,你怎么好像不太高興?”
“沒有,阿娘就是有點累。”
她摟緊他的小腦袋,下巴抵在他的腦袋上,聞著小孩子身上干凈的味道。
謝銘鈺想到向萱說過,阿娘一直身子很弱,不能累著,要有充足的休息,否則就會生病。
他有點緊張,小手拍拍阿娘的后背,“阿娘,你睡覺歇息吧。我拍拍。”
向云疏在他腦門親了下,然后就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連續三天施展銀針術,對她是很大的損耗,她很快就睡著了。
馬車到了客棧門口,謝銘鈺連忙跳下馬車,從后門鉆進客棧,找到向萱,把事情說了一遍。
“我得趕緊走了,你去馬車找你的娘親。”
謝銘鈺說完就要走,忽聽外面聲音傳來:“萱兒,你怎么也不叫娘一聲,自己就跑回來了?”
“怎么辦?”
向萱瞪大眼。
她和謝銘鈺穿著完全不同的衣裳呢,這哪兒來得及換過來啊!
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聽著推門的聲音,向萱說了句:“你先留下吧,我去找你爹爹!”
她果斷從窗戶跳了出去。
謝銘鈺大吃一驚,慌忙沖到窗戶邊,看到向萱猶如一只輕盈的小蝴蝶,輕飄飄落到地上,朝他揮揮手,然后迅速跑走了。
門被推開了。
向云疏走進來,看到他趴在窗戶邊,過來一伸胳膊把他撈到懷里:“小皮猴兒,不要娘了是不是?”
“阿娘,我錯了。”
謝銘鈺立即道歉,同時咽了口口水,悄悄拍拍胸口。
好險!
原來向萱武功這么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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