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領著她走進書房,恭恭敬敬道,“殿下,向側妃命人送糕點過來。”
謝淵正看奏疏,聞就抬起眼簾,待看到那張臉,不由得劍眉微蹙。
向云疏立即深深地垂下腦袋,放下食盒,然后就立即往后退。
“站著。”
謝淵叫住她。
向云疏心內嘆了口氣,腳步頓住:“殿下還有什么吩咐?”
“你來試吃。”
付青見殿下沒有讓向云疏出去的意思,就也悄悄地退了出去,同時打發走了在外面盯著的福兒。
屋里變得安靜下來。
向云疏有些難耐,拿袖子擦了擦額頭,覺得心口悶得難受。
她看向身邊的太子殿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她有些絕望地發現,自己竟然對他產生了一些不好的念頭,腦海里也控制不住地回想起他微涼肌膚的觸感。
太渴了。
向云疏用袖子扇了扇風,偷偷伸手去拿桌上茶杯,不妨與正要端茶的太子殿下的手重疊在了一起。
謝淵皺眉看她一眼。
長這么大,還沒人敢搶他的茶喝。
向云疏觸碰到他的手,被藥物控制住的欲念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她勾住他的手指頭,把他的手拉過來,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舒服地嘆了口氣:“殿下你好涼快啊。”
謝淵目瞪口呆。
這女人,發什么瘋?
“松開!”他怒道,同時試圖往后收回手。
然而卻被她抱得更緊,她用臉頰在他手上蹭來蹭去的,像是一只貓咪,貪婪地享受著他微涼的肌膚。
“你怎么回事?”
“殿下,我就是覺得好熱好熱……”向云疏眼神迷茫,竟然開始去拉他的衣裳,試圖把他身上礙事的東西都弄開,不要阻礙她汲取更多的涼意。
“放肆!”
謝淵忍無可忍,揪住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來,快步走出書房,來到院中小荷花池旁,一把把她給扔了進去。
嘩啦!
向云疏整個人跌入了荷花池中。
她來不及去懊悔自己剛才的行為,強烈的窒息感讓她內心充滿了恐慌,忍不住手腳踢打著掙扎叫喊:“救命,救命——”
“現在清醒了?”
謝淵問。
“醒了,我……再也不敢了……”
一瞬間,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從水里拉了上去。
她渾身濕淋淋地癱坐在昭華殿中,不住地咳嗽著,大口大口喘著氣。
她臉上的偽裝全都被池水沖刷干凈,發髻散亂下來,長發披在后背,一張尖尖小臉略顯蒼白,水滴順著她的睫毛往下掉落。
她的肌膚清透到幾乎可以看到底下青色的血管,粉色的絨毛根根分明,猶如一顆雨后的春桃,沾著水滴,清美可愛。
她蹣跚著爬起來,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殿下,奴婢告,告退。”
“你就這個樣子出去?”
向云疏低頭看向自己。
夏日單薄的裙衫濕透,變成半透明般,貼在她的身上。
甚至可以看到她里面肚兜的形狀。
向云疏下意識攏緊雙臂。
“去那邊把衣裳換了。”太子的聲音傳入耳中。
向云疏如蒙大赦,連忙走到另一側屏風后,衣架上掛著幾套太子殿下的衣裳,有上朝用的朝服,有家常的常服。
向云疏把濕透的衣裳脫掉,環顧周圍,目光落在那幾套衣裳上。
她可絕對沒膽子去穿太子殿下的衣服。
“殿下……”她探出頭,弱弱說,“我不知穿什么。”
“架子上那么多衣裳,你看不見?”謝淵正俯首坐在書案旁,對著一本奏疏擰眉,頭也沒抬說了句。
他竟然允許她穿自己的衣服。
不是說太子素有潔癖?
向云疏仔細挑選了一番,最后選了一件最尋常的長衫,裹在身上。
由于長衫太寬大,她又找了一條錦帶系在腰間。把滴水的頭發擦了擦,用一根帶子籠住,便走了出來。
謝淵聽到腳步聲,抬眸掃她一眼,眼神微怔。
她裹著一件月白色繡金的長衫,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幾乎遮不住肩膀和胸口的位置。
想到她裹著自己的衣服,底下沒有任何貼身之物。
謝淵的喉頭微微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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