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勾唇:“再讓朕猜一猜,那個還遺留在世的文氏皇族,是否與朕的皇后有關系?”
“你都知道了。”
“朕也是才知道不久。”謝淵嘆了口氣,“如此說來,朕還是不如你和大先生,你們幾年前便知道的事情,朕竟然才知道。”
顧執安沒有去問他怎么知道的這件事。
那已經沒有意義。
“現在朕唯一的疑惑是,皇后她自己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不是你的皇后嗎,你們夫妻倆有什么不能問?”顧執安的語氣帶了幾分譏諷,“好了,現在你已經知道,你最心愛的女人是前朝余孽,你打算怎么辦?大義滅親嗎?”
“當然不會。”謝淵笑起來,“朕不相信她會為了你那個造反的大師兄,棄她的孩子不顧。”
顧執安嘿嘿笑道:“那可不好說。”
“那就試一試吧。”
謝淵沉下臉孔,“方啟正,把他關進刑部大牢,三日后當街凌遲!以儆效尤!”
方啟正面色一端,沉聲應下,然后看向顧執安:“顧二爺,請吧!”
顧執安緩緩爬起來,笑道:“雖然我武功不怎么樣,但若是想要自殺的話,還是做得到的。”
“唉你——”
“方啟正,不必理會他說的話。”謝淵淡道,“這世上誰自殺,顧執安都不會自殺的。”
顧執安挑眉,隨即哈哈大笑:“沒想到我顧執安在這世上還有個知己呢!你說得沒錯,我是絕對不會自盡的!這世間的人多么有趣啊!死了可就什么都看不著啦!”
方啟正松了口氣,語氣也客氣起來:“那您就請吧。”
對于大乾的武將來說,顧執安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他法明的火器是每一個將領夢寐以求的殺器,卻也給交戰雙方帶來了更大的傷亡。
火器這種東西用到戰場上,到底是福,還是禍,只能留給后人去評判了。
顧執安被關進了死牢。
他即將被公開凌遲的消息,也不翼而飛。朝廷上還沒如何,商界卻已經隱隱有亂了起來的跡象。
與此同時,皇家別院那里也傳來一個消息。
萬蘭多撞死在了萬通天的棺材前。
死之前只留下四個字:
好悔,好恨。
她悔的是什么,恨的又是誰?
向云疏抬腳走進承乾殿:“萬蘭多雖然驕橫跋扈,但卻是個有血性的女子。只可惜,她一顆芳心錯付了。”
謝淵抬頭看見她,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但還是立即招手:“云兒過來。”
向云疏看著他的樣子,心頭卻有些復雜。
自從那日知道他就是沈徽之后,她們就沒有見面。
這會兒見了,她一時竟也分不清對他到底是喜歡,還是討厭了。
“你是為了顧執安來這里嗎?”謝淵主動問。
向云疏沒有坐過去,而是站在殿中,問:“你當真要把我二師兄凌遲?”
“君無戲。”
“呵。”向云疏冷笑,“你用沈徽之的身份騙我的時候,怎么不說君無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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