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疏顯得很沉默,直到走到一株歪脖子柳樹下,才停下腳步,仰起頭。
“在看什么?”
“看這朗朗蒼天,到底有沒有公道,有沒有天理正義可。”
“陳福的死讓你很難過。”
“是我害了他。”
“不是。”謝淵搖頭,“殺人的是燕王,不要把別人的錯誤攬到自己頭上。”
向云疏回頭看向他,往日里明亮的眼眸,此時顯得有些黯淡,眼底隱隱有水光。
“為什么人心會這么壞?”她輕聲問。
話音剛落,一顆淚珠就落了下來。
在陽光下閃過,像一顆小小的寶石。
“你過來。”向云疏說。
謝淵走到她面前。
向云疏把頭靠到他肩膀上,低聲說:“我想殺了燕王。可是……”
“以你的手段,只要能靠近燕王,應該做得到。”謝淵說。
“可是我不能殺人的。”向云疏的聲音有些沙啞,“不久之前我才知道,我這種學了完整銀針術,修習了真氣的人,一旦殺人變會真氣反噬,到那時輕則殘疾,重則喪命。”
謝淵眉頭微動:“原來如此。”
他又道:“我可以替你動手。”
向云疏緩緩抬頭看向他,想透過黑色的面罩,看到他的神情。
然而什么都看不出來。
“你肯替我殺人?”
“是的。如果這能讓你覺得好受一些的話。”謝淵伸出長臂,摟住向云疏腰身,帶著他飛上了樹梢,然后越過墻頭。
向云疏下意識抱住他,迎著獵獵吹來的風,“謝徽之,你要帶帶我去哪里?”
“去殺燕王!”
燕王住在城西的皇家別院里。
謝淵對這里的地形很熟悉,帶著向云疏只花了一刻鐘時間就到了,準確落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