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鼓起嘴巴:“這兩天,外面那些人都說阿娘壞話,我都快氣死了。沒想到還有敢朝阿娘動手的。”頓了頓,她又說,“阿娘教我不能隨便殺人,我不是不聽話。我只是想著,必須要逮住一個狠狠教訓,殺雞給那些猴子看,讓他們不敢欺負阿娘。”
“這又是誰教你的?”
“三師伯。”萱兒仰起小臉,“阿娘一直說,三師伯是最溫柔最講道理的,她說的都是對的,所以萱兒要聽她的話。”
“……”向云疏輕咳,“人非圣賢……算了,她說得有道理。”
心累。
她那些師兄師姐,那就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至于這對母子對她的態度,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包括外面那些留紛紛,那些她根本不認識也不在乎的人,無論說什么,于她而都是一陣風,輕輕吹過,不留下任何痕跡。
但如果這些影響到了她在意的人,那就不行了。
向云疏沒想到,萱兒會這么在意。
她決定解決這件事。
“你叫什么名字?”向云疏問年輕后生。
“我叫史淮生。”年輕后生雖然也聽說了關于影娘子的事情,心中對她略有不滿,但此時近距離聽她溫和沉靜的聲音,和身上淡淡的藥香味,不免就變得拘謹起來。
向云疏點頭:“史淮生,你的病很嚴重,如果你要治,我隨時可以為你醫治,否則帶著你母親離開。我女兒的能耐,你也看到了。”
史淮生垂頭片刻,低聲說:“我想活。”
向云疏朝椅子那邊抬了下下巴:“坐過來,我給你診診脈。”
“你個逆子,你敢讓她那個禍害看病,我就一頭撞死!”婦人爬起來,披頭散發,滿嘴是血,惡狠狠瞪著自己的兒子,仿佛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史淮生眼睛一下子紅了,他有些掙扎的朝向云疏看看,但最終還是屈服于母親的威脅,默默朝外走去。
外面不少圍觀百姓拍手叫好,贊美小伙子有骨氣。
婦人雖然狼狽,但此時眼睛發亮,仿佛自己得到了莫大榮耀,一把拉過她那個幾乎快碎掉的兒子,趾高氣揚地走向對面的杏林醫館。
經過這么一鬧,滂沱醫館僅存的幾個病人,也紛紛告辭,轉投對面。
杏林醫館的霍掌柜樂開了花,迫不及待地去朱成王府報告好消息,結果一出門就被抽了兩個大耳光子。
霍掌柜暈頭轉向的看向立在面前的少女,有點懵:“宛,宛郡主?您怎么在這里?您為什么打小的?”
“打的就是你這落井下石的小人。”
朱宛冷冷說完,扭頭就走向對面的滂沱醫館。
她一進門,看到空蕩蕩的醫館,皺眉說:“影七,你怎么不讓人去拆了對面的醫館?”
“那不是你們家的生意嗎?”向云疏坐下倒了杯茶,遞過去,“嘗嘗這個,我從滂沱山帶回來的,我大師兄親自栽種采摘的云霧茶。”
“你心可真大。”朱宛撇嘴,接過茶抿了口,有點被驚艷到,詫異的看了幾眼,又喝兩口,“你大師兄是什么神奇人物?我想認識認識。”
“這個還不容易。”向云疏笑道,“你最近怎么樣?來這里是不是見我呢?你家里人還為難你沒有?”
“少自作多情,誰看你。”朱宛哼了聲,“如今秦洛川不行了,我們朱家權勢高漲,我姐姐又被冊封了皇后,簡直就是如日中天哦!二殿下倒臺了,我家里早就不逼我了,甚至還反過來夸我當時拒絕的好呢!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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