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出嫁連自己的父親和嫡母都不拜的?”向余峰忍無可忍,怒斥道,“不管你有多大本領,也不能如此忤逆反叛吧!”
“哪有人連自己的女人和骨肉都不疼惜的?”向云疏反問,“如果我有什么不好的品性,大概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你——”
“老爺,別這樣,”孫氏連忙開口安撫,“今天是二姑娘大喜的日子,當著姑爺的面呢,別烏眼雞似的,有什么話好好說。”
“成親了連父親母親也不拜,說出去誰能信!”向余峰氣呼呼的說,“如此任性,這不是讓姑爺看笑話?”
“岳父多慮了。”秦洛川微笑著開口,“小婿覺得,云兒說得有道理。”
向余峰的臉色有點綠。
雖然從輩分上來說,他現在是秦洛川的長輩,但無論是權勢還是地位,他都比人家差遠了。
秦洛川不給他臉,他也只能受著。
孫氏就站了起來,伸手去拉立在一旁的柳薔,讓她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我覺得二姑娘說的也沒錯。這些年家里都沒有照顧過她們母女,柳姨娘吃了許多苦頭,含辛茹苦把二姑娘養大,如今二姑娘成親,理應給柳姨娘磕個頭。”
柳薔始終一不發,也沒有跟她客氣,直接就坐下了。
當年向余峰拋棄她們,向家欺辱她們。
他們憑什么配讓云兒給他們磕頭?
向云疏對著柳薔跪下,磕了個頭。秦洛川也隨著她下跪。
向余峰正等著他們給自己磕頭,哪知道向云疏已經站了起來,并轉身朝外走去了。
秦洛川一手牽著萱兒的小手,一手扶著向云疏的胳膊,與她一道步出正堂。
向余峰:“……”
他這個親爹是個擺設?
他穿得光鮮亮麗,衣冠楚楚的,一大早就坐在這里,等著秦大將軍和認祖歸宗的私生女給自己磕頭呢。
起初向云疏發難的時候,向余峰還心存僥幸,以為她們把孫氏趕走,讓柳薔坐下,是為了給他們這對親生爹娘磕頭,結果人家直接就無視了他。
只給親生娘磕了個頭。
這像話嗎?
縱然他有千般不是,可他也是她親生父親啊!
怎么能出嫁這種重大時刻,都不帶著女婿給他磕頭!
太過分了!
向余峰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來。
直到嗩吶聲遙遙傳來,他左右看看,忍不住問孫氏:“我今兒來做什么來了?”
孫氏的臉色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她是榮昌伯府正兒八經的嫡母,管他哪個兒女婚嫁,都得給她這個嫡母磕頭。
可今天,她卻被硬生生從椅子上趕下去。
而她還不敢反抗和翻臉,甚至還得親自去拉柳姨娘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接受二姑娘和秦大將軍的跪拜。
她不要臉面的?
這是當著整個向家上下的面,啪啪打她的臉啊。
最最讓她郁悶的是,這還是她主動把臉伸過去,求著人家打的。
“母親怎么臉色這般不好?”
向風瑤親眼見到向云疏嫁出去,想到她再也不能跟自己爭太子殿下,心里正高興,問話的時候,就有點得意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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