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涼風襲來,向家在新蓋成的質樸的祠堂里,祭告祖先后,由組長執筆,把向云疏的名字加到了族譜上。
由此,向云疏正式成為了榮昌伯府二小姐。
相應的,柳薔也擁有了榮昌伯側室的正式名分。
十一月十六日,大婚之日,京城下了第一場雪。
秦、向兩家張燈結彩。
秦家送來的聘禮擺滿了榮昌伯府的院子——
是新的,小一些的榮昌伯府。
因為榮昌伯府的老宅已經變成了柳宅。
這事兒在京都貴族圈里是個笑話,不過,鑒于向云疏是向家二小姐,人家為自己的姨娘弄到了這座大宅子,出了一口多年積累的惡氣。
還是很讓人津津樂道的。
不過,既然向云疏是作為向家二小姐嫁到秦家,那么按照規矩,她也就從榮昌伯府的新宅子出嫁了。
榮昌伯府也盡力準備了一份還算豐厚的嫁妝。
倒不是向余峰和孫氏多么看重她,而是為了向家的體面,為了給秦家面子。
秦家送來這一百八十擔聘禮,充分展現了對向家二姑娘的看重。向家如果拿出點誠意,那整個向家就更加成為京都的笑料。
家里還有一幫庶子庶女要婚嫁,若壞了名聲,以后就說不成什么像樣的人家了。
貴族圈需要用兒女姻緣來相互結交,保持利益共同體。向家這種老牌貴族也不例外。
因此即便再不情愿,家里再困難,場面總要撐起來的。
向云疏休養了半個多月,身體已經完全恢復。
在這期間,她在京都買了一個鋪面,開了一間滂沱醫館,以影七的名義,每天在醫館坐診一個時辰。
但凡慕名找上門來求醫的,她大多不會拒絕。
只要不使用銀針術,號脈開方子,對她來說都是很輕松的事情。
銀針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雖然她每天只會限量使用一次銀針術,但很快滂沱醫館的名頭,就在京都徹底傳揚開來。
求醫的人,從半夜就開始在醫館門口排隊,每天一個時辰的時間,根本就不夠看完病人。
她的坐診時間從一個時辰,增加到三個時辰,到后來從早到晚都坐在醫館里看病,把自己累的臉色發白,也還是看不完。
秦洛川每天會悄悄在醫館外面看著她,終于看不下去,給她提了個建議。
對于正確的提議,向云疏一向是從善如流。
她接受了秦洛川的提議,重金召了幾個醫術不錯的大夫坐診,只有遇到疑難雜癥的時候,才親自出手,這才把自己從人山人海的病患中解救出來。
在這期間,她給榮昌伯府的大少爺,向高鼎醫治了兩次。
大婚這天早晨,在梳妝之前,她還抽空去給向高鼎進行了最后一次醫治。
向高鼎再次從癱瘓在床的狀態,恢復成了可以拄拐行走。
對此他表現的欣喜若狂。
不過,向云疏也明確告訴他,由于貽誤了最佳治療時機,他這輩子最好的狀態,就是拄拐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