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要她活著。”
“好!”皇帝唇角露出一絲笑容,“朕會下旨,廢除影七的太子側妃位份,驅逐出京。”
“兒臣告退。”
謝淵轉身出去。
一出門,就看到萱兒蹲在樹下,低著頭,手指摳著地上的泥土。
他走過去,彎腰輕輕拍萱兒的頭。
萱兒抬頭,看到是他,立即跳起來,揮開他的手,別過臉。
謝淵溫和說:“萱兒,我帶你去見你阿娘。”
“真的?”萱兒的大眼睛里瞬間煥發出神采。
“當然是真的。”謝淵伸出手,“走吧,咱們去接她。”
萱兒看看他的手,垂下頭,沒有理會。
謝淵輕聲說:“對不起,萱兒,爹爹從前不知道還有你這個女兒,做了許多讓你難過的事情。”
萱兒神情郁郁:“不管你說什么,你殺死了我的四師伯,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的。如果你不是謝銘鈺的爹爹,我一定會殺了你給四師伯報仇。可是,謝銘鈺是因為我而死,我不可以殺他最在乎的爹爹。”
謝淵的心,被刺痛。
他的女兒,卻恨他。
來到慎刑司,萱兒搶先沖進去:“阿娘,阿娘!”
向云疏抬頭,看到萱兒,正要過去,隨即看到了謝淵,不由得停下腳步。
“我來接你出去。”謝淵凝視她眼眸,輕聲說。
獄官把門打開,然后識趣的退出去。
萱兒沖進去,抱住了娘親的腿:“阿娘,你還好嗎?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向云疏揉她毛茸茸的腦袋:“娘好著呢。”
但她看起來分明已經疲憊虛弱到幾乎站不住。
這一整天,她損耗真氣,受傷,聽聞噩耗吐血,幾乎沒有休息過。如果不是持了一顆藥,她早已經堅持不住。
謝淵忍不住伸手要扶她。
向云疏避開他的手,冷冷說:“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謝淵頓了頓,“但是萱兒不可以。”
“謝淵你——”向云疏臉色陡變,“你不覺得自己太無恥,太卑鄙了嗎?”
“萱兒身上流著皇室的血,她得留下。”謝淵緩緩說,“至于你,隨時可以出宮離開。”
“你把萱兒的身份告訴皇帝了?”
“父皇以為萱兒是鈺兒。”
“呵呵。”向云疏露出一抹嘲諷的笑,“謝淵啊謝淵,你終究和你的皇祖母沒有任何區別。你不愧是她一手教出來的。你為什么不敢公開鈺兒的死?你不是說,萱兒就是萱兒,不需要偽裝成別人?”
“我現在不說,就是因為不想讓萱兒變成皇室的孩子。”謝淵緩緩說,“我會找機會公開鈺兒的死。到那時,萱兒就自由了,我會送她去你那里。”
“你的話,我半個字也不信。我必須要帶萱兒一起走。”
“你想死?”謝淵怒道。
“不想活的是你們!”
“你不要仗著自己是容滄瀾的徒弟就任性妄為!”謝淵沉聲說,“容滄瀾已經自身難保,你以后終究只能靠自己!”
“我師父怎么了?”
“難道你以為,容滄瀾封山,只是因為丁白衣的死?人都死了,他還封山有什么意義?”
向云疏抓住他衣裳:“你告訴我,滂沱山怎么了?是不是你們對滂沱山做了什么?”
“滂沱山既然選擇封山,就是自保的手段。”謝淵說道,“那是千軍萬馬都攻不進去的鐵桶。除非……”
“什么?”
“容滄瀾主動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