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遵旨。”
孟冬田立馬收拾東西,背起藥箱,顛顛兒的跑了。
“這個孟太醫,平日里走兩步都喘,一副老態龍鐘的德行,這會子倒利索起來了。”皇后低哼。
“皇后娘娘說話也太重了。”虞貴妃就站了起來,“孟太醫是大夫,影側妃也是大夫,惺惺相惜也是難免的。本宮也得看看去,可不能叫那么個寶貝出什么差池!本宮還需要她呢!”
“我也去。”
白嬪也跟了過去。
淑妃也起身:“白妹妹等我。”
柔妃等人坐著沒動。
派別一目了然。
孟冬田緊趕慢趕來到東宮,被告知影側妃正在太子殿下的昭華殿中,心中就是咯噔一下。
這一定是相當嚴重了。
他顧不上喘口氣,進去后先詢問了情況,得知影側妃是摔傷吐血,便忙上前診脈。
片刻后,他輕輕咦了一聲。
把謝淵和萱兒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孟太醫,怎么樣?”謝淵問。
“甚是古怪。”孟冬田沉吟,“按理說,摔傷不至于傷的這么重啊。老臣從影側妃的脈搏上來看,在摔傷之前,影側妃還受過其他傷,那才是最嚴重的。至于摔傷,是個引子,讓她原本的傷變得極嚴重。”
謝淵立即說:“把葉七叫來!”
葉七急匆匆進門跪下。
“你一直跟著影側妃,之前她還受過什么傷?”謝淵問他。
“奴才跟著側妃到了榮昌伯府,側妃給榮昌伯的妾室接生了孩子。除此之外,沒有受過其他傷。”
孟冬田道:“你這公公也是無知,給人接生難道也叫受傷?”
“別的大夫給人接生不會受傷,但她會。”萱兒伸手擦掉娘親唇角的一滴血漬,低聲說。
“這是為何?”孟冬田詫異。
謝淵也看向她:“萱兒,你若是知道什么,一定要說出來,否則孟太醫沒法醫治。”
“因為滂沱山的銀針術。”萱兒說。
聽到銀針術三個字,孟冬田眼底露出異色,忙問;“小殿下的意思是,銀針術會讓影側妃受傷?”
“是的。”萱兒點點頭,“滂沱山的銀針術,需要特殊的體質和天賦才能學。師公有那么多徒弟,只有我娘最合適學。但我娘因為早些年身子不好,導致她使用銀針術的時候,對身體損耗很大。”
孟冬田這輩子心心念念的都是銀針術,此時聽到這些秘密,心中激動澎湃。壓根沒有去注意小殿下話里顯露出的含義。
謝淵注意到了,但并沒有理會。
萱兒就是萱兒,他沒有打算讓萱兒用鈺兒的身份生活。
若不是向云疏態度強烈的拒絕,他早就公開了萱兒的身份。
他關注的是萱兒說的另一句話。
她說因為早些年身子不好的緣故,所以她沒法完美的使用出銀針術。
是不是就是因為當年給他做藥娘,被灌了大量藥材放血的緣故?
沒想到,卻因此讓一個擁有絕頂醫術天賦的人,造成了終身遺憾。
謝淵注視著床上女子的容顏。
她膚色白到透明,幾乎可以看到底下青色的血管。即便在昏迷中,也還是蹙著眉,眼角是已經干了的淚痕。
她變成這樣,完完全全都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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