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向隨從:“你說這孩子是萱兒?”
隨從看了眼小灰孩,想起萱小姐神氣活現的樣子,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反正是從莊子里帶出來的。”
顧執安用衣袖擦了擦孩子的臉蛋,看著眼前這張與萱兒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你是誰?”
“我是萱兒。”
“放屁。”顧執安撇嘴,“咱們滂沱山的萱兒小公主怎么會是你這狼狽模樣?天塌了,地陷了,這種事也不可能發生!”
謝銘鈺低著頭,沉默。
他不認識對方,不過,聽語氣似乎是與萱兒很熟悉的人。
“哎,算了,你跟我回滂沱山吧。大師兄和三師姐和萱兒最熟悉,一定能分辨出來。”顧執安提著他,就放進了馬車里。
謝銘鈺抓緊吃了糕點,喝了茶水,吃飽了,疲憊襲來,忍不住躺在馬車里沉沉睡了一覺。
顧執安挑開簾子歪頭打量他:“萱兒小公主可不愛吃這種粗糙的點心啊。這哪里來的小乞丐。”
“二先生可記得,小先生說她還有個孩子的事情?”
“哎?所以這就是她的另一個孩子?”
“十有八九是。”
“那正好,帶回去。”
……
謝銘鈺睡醒后,發現外面已經黑透了。
他趴著窗戶看了會兒天上的星星,然后趁著沒人注意,辨別了下方向,偷偷跳下馬車,朝京城的方向跑走。
他不能跟著對方離開。
他是謝銘鈺,是太子爹爹唯一的孩子,如果沒了他,太子爹爹的處境將會變得很艱難。
他要回到京城。
他撞撞跌跌的跑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兩條腿如灌了鉛,再也走不動,一屁股坐到樹下,呼哧呼哧直喘氣。
天快亮了。
遠處隱隱約約有馬蹄聲傳來。
謝銘鈺連忙爬到樹上躲起來,直到馬匹靠近,他認出對方身上穿著的盔甲,隸屬于大乾秦家衛兵的時候,心中又驚又喜。
“誰在樹上?”一名身穿銀甲,身高體長,容貌英俊的男人冷冷說,“縮頭縮尾的小人,再不現身,我就不客氣了!”
謝銘鈺立即探出頭:“請問,你是秦洛川,秦大將軍嗎?”
秦洛川抬頭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小,小殿下?”
他連忙伸手把謝銘鈺抱下來,放到地上,朝他看了又看,震驚問:“小殿下怎么會在這種地方?您一個人?侍衛隨從呢?”
謝銘鈺道:“出了一些意外,我是被人擄走的,自己逃了出來。”
秦洛川愈發震驚。
小殿下都被能擄走,宮里得亂成什么樣?
他趕緊把小殿下放到自己馬背上:“殿下穩坐了,臣帶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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