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坐在一旁案幾上,謄抄論語的向萱。
向萱捧著書,模樣呆呆的。
蕭太后忍不住眉頭皺得更緊。
從前看著鈺兒那么愛讀書,過目不忘,現在再看萱兒這模樣,她實在是沒法接受。
身為皇室血脈,她怎么可以不愛讀書?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盡力補救,否則將來豈不要出丑。
蕭太后有些心累的嘆了口氣,“讓太子進來吧。”
謝淵是自己走進來的。
除了過分蒼白的臉色,從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出來他不久之前才受了那么重的傷。
“坐著吧。”蕭太后說,“強撐著自己的樣子做什么呢。”
謝淵沒有坐。
他的目光,落在萱兒身上。
她穿著一件湘色的小袍子,端坐在案后,兩只小手捧著書,眼神卻呆呆的。
謝淵心中發涼。
這絕不是鈺兒讀書時的狀態。
“太子,你發什么傻?”蕭太后皺眉開口。
“皇祖母,我來帶孩子回去。”謝淵依舊看著萱兒,緩緩說。
“你先養傷,等你好了,哀家親自把鈺兒給你送過去。”蕭太后說,“難道你還信不過哀家,不能照看好鈺兒嗎?”
謝淵轉移目光,看向她那張養尊處優保養得當的雍容臉旁:“皇祖母真的能照看好鈺兒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謝淵沒回答。
他抬腳走到書案前,蹲下身子,注視著萱兒,看著她與鈺兒九成相似的臉蛋,心猶如被針刺。
萱兒看看他,又看看蕭太后,不明所以。
“皇祖母如果能照顧好鈺兒,怎么會連他和別的孩子都分不清呢。”謝淵輕聲說。
蕭太后臉色一變,站了起來:“淵兒你在胡說什么?”
“皇祖母還要瞞著我?”謝淵慘然一笑,“先前在昭華殿,賀荀考較她功課,她一無所知。那時候,皇祖母就應該明白,我總會知道真相的。”
“向云疏那個女人告訴你的?”
“當年她生的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對龍鳳胎!”謝淵站起身,看向太后,“這件事,皇祖母大概也是才知道不久吧?”
蕭太后瞪著他片刻,一直筆挺的脊背忽然就松了下來:“哀家的確不知道。這都是容蒼瀾那個老東西的錯!”
“如果不是容蒼瀾,她連女兒也留不住。”
“什么她的女兒?她算個什么東西,孩子是皇室血脈,憑她一個賤民,也妄想私自留下?”蕭太后冷冷說,“你在這里是做什么,質疑哀家的決定?”
“萱兒,你先出去玩,我和太祖母有話說。”謝淵溫和的對向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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