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敏微怔了下,這是她頭一次和一個男人同床而臥,說不緊張是假的。
尤其是,身邊這個男人是她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
大婚之夜,太子殿下似乎沒有碰她的意思,她要不要主動服侍呢?
朱敏強忍著羞怯,用手肘支撐著半邊身子,朝太子殿下湊過去,欲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
“你干什么?”
謝淵睜開眼,眼底清冷冷的沒什么情緒。
朱敏臉色瞬間漲紅,連忙退了回去,謙卑的跪坐在床上,小聲說:“殿下,讓妾身服侍您吧。”
謝淵知道,和自己的太子妃圓房,讓太子妃為皇室延綿子嗣,是他作為儲君的分內之事。
但他此時卻提不起絲毫興致,于是搖搖頭,“孤有些累了。”
朱敏哪里還聽不出這么明顯的拒絕之意,于是她立即恭敬說:“讓妾身為殿下松松筋骨,捶捶腿吧。”
謝淵閉上眼,感覺到對方開始給自己捶腿。
謝淵忽然就想到了那個小藥娘。
雖然她表面溫順,但每次房事后,她都是直接倒頭就睡,絕不會管他是什么情況,毫不客氣占據著一整張床,獨自睡得昏天黑地。
與眼前這規矩有禮,體貼賢惠的太子妃相比,實在天差地別。
不知過了多久,謝淵覺得口渴,便拿起床頭茶杯,喝了一口茶。
涼飲入喉,更加沒了睡意,謝淵就干脆下了床,披上衣服,走出瀾山軒。
伺候在門口的隨身太監付青連忙爬起來跟上去。
“爺,咱這是回昭華殿?”
謝淵嗯了聲,卻不知不覺繞到了四六房小院門口。
付青納悶。這大喜的日子,太子殿下大半夜不陪著太子妃歇著,怎么到這里來了?
付青有些緊張,忙說:“這院門上了鎖,奴才得去找蘭嬤嬤。”
“上鎖?為什么把人鎖在里面?”
“因為……向姑娘的身份……不太適合在東宮拋頭露面,何況殿下大婚呢……奴才這就去找蘭嬤嬤拿鑰匙!”
他放下燈籠,飛奔而去。
蘭嬤嬤被驚動,親自捧著鑰匙趕過來,同時疾步上前打開鐵鎖,“殿下快請進,奴婢去叫醒向姑娘——”
“不必了。”
謝淵擺手,“我隨意走走,你們都下去吧。”
謝淵徑直走進院里。
小院簡樸到甚至有些簡陋,唯一的優點只有干凈。
院子里彌漫著一股極淡的清甜味道。
謝淵看到左一廂房窗戶有昏黃火光,便走了過去,伸手一推,門就開了。
床上的紗簾被風蕩開。
此時的向云疏側躺著,烏云般的長發鋪了滿床,只露出一張瑩白的面孔,閉目酣睡著,手臂垂在床邊,一把蒲扇掉落在床底下。
謝淵彎腰撿起蒲扇。
蒲扇已經破舊了,中間斷裂開來。
謝淵心中微動,不由自主坐到床邊,伸手去撫摸少女初雪般清稚的臉龐。
睡夢中的少女皺著眉睜開眼,發現眼前是太子殿下那張清冷的臉,大吃一驚,瞬間清醒過來,連忙坐起身,“殿下,您怎么在這里?”
天氣炎熱,屋里沒有冰盆降溫,再加上院里別無他人,因此她只穿著一條褻褲和一件小小的肚兜。
燈光下,她的冰肌雪膚閃爍著淡淡光華。
謝淵忽覺體內有些燥熱,一手勾住她的腰身,把她拉到了面前。
“殿下!”
向云疏吃了一驚,慌忙伸手抵住他胸口,結結巴巴說,“殿下您要干什么?”
“不要說話。”
謝淵聲線微啞,眼眶泛紅,低頭吻她,手指在她脖子上的系帶上輕輕一勾。
于是,向云疏身上的唯一一件遮擋,也飄落到了地上。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