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的狂風愈發猛烈,像是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遠古兇獸,張牙舞爪地肆虐著,妄圖將這天地間的一切都給無情撕裂。海浪如同一群瘋狂的巨獸,以排山倒海之勢瘋狂地拍打著冰山,濺起的水花瞬間在這極度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成尖銳的冰棱,又被狂風吹得四散飛濺,仿佛一場冰刃的風暴,切割著周圍的一切。蘇御站在這冰天雪地之中,衣袂在狂風中烈烈作響,面對憤怒的北海玄龜,他神色卻依舊鎮定自若,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巍峨山峰。
    “如今天塌地陷,生靈死傷無數,六圣正在全力補天,但是天柱不周山已倒,就算是補天成功,卻還缺少撐天之物!”蘇御提高了音量,聲浪如同一股強勁的氣流,試圖蓋過這呼嘯的風聲,讓自己的話語清晰地傳入玄龜耳中。他的臉上寫滿了憂慮與堅定,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對蒼生的悲憫。
    北海玄龜聽后,心中隱隱有不安之感,那巨大的龜眼之中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強裝鎮定地問道:“那有與我何干!”聲音雖然依舊低沉,卻不自覺地帶了幾分顫抖,它的身體微微蜷縮,似乎在本能地抗拒即將到來的麻煩。
    蘇御輕笑一聲,這笑聲在這冰天雪地中顯得格外爽朗,如同一縷溫暖的陽光,穿透了冰冷的空氣。“玄龜道友,你修為已到準圣巔峰境界,按理說早就可以化為人形,為何至今還是本體!”他一邊說著,一邊微微仰頭,目光直視玄龜的眼睛,試圖探尋它內心的想法。
    北海玄龜嘆了一口氣,那氣息仿佛一陣小型的風暴,將周圍的冰雪吹得漫天飛舞。“哎,道友有所不知,我每次想要化形而出之時,就感到天道壓制,無法化形!”它緩緩低下頭,巨大的身軀微微顫抖,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困惑。
    蘇御目光炯炯,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繼續引導道:“道友可考慮過原因!”他微微向前一步,身體前傾,展現出對玄龜的關切。
    北海玄龜晃了晃巨大的腦袋,龜殼上的神秘紋路似乎也黯淡了幾分,像是在訴說著它的迷茫。“我亦不知!”聲音中帶著一絲迷茫和無助。
    蘇御神情嚴肅,臉上的線條變得更加堅毅,大聲說道:“天道壓制道友,說不定就是因為此次天塌地陷的大劫!”他的聲音在寒風中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北海玄龜滿是不解,眼中的疑惑更濃了,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震驚:“可是六圣都不能解決的事情,我又有何能耐!”它的腦袋微微晃動,巨大的爪子在冰面上不安地劃動著。
    蘇御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道友經過無數元會肉身的鍛煉,肉身早已非比尋常,如今缺少撐天之物,可能是需要道友四肢用以承天!”他的話語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如同重錘般砸在玄龜的心頭。
    這話一出,北海玄龜頓時大怒,它猛地抬起前爪,重重地拍在冰山上,“轟”的一聲巨響,冰山瞬間崩裂,無數冰塊落入海中,激起千層浪。“你這是何意?莫不是想讓我自斷四肢去撐天?你當我是傻子不成!”北海玄龜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它的身體周圍彌漫著一層濃郁的冰寒之氣,仿佛要將整個北海都給凍結。它的眼睛瞪得滾圓,死死地盯著蘇御,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蘇御卻不慌不忙,后退幾步,避開那飛濺的冰塊,說道:“玄龜道友,先別著急發怒。你想想,若是這天地就此毀滅,你又能獨善其身嗎?如今洪荒有難,正是你我挺身而出之時。況且,若你真能為了補天貢獻力量,天道必定會對你另眼相看。”蘇御一邊說著,一邊留意著玄龜的反應,試圖從它的神情中找到一絲松動的跡象。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誠懇,雙手微微攤開,做出一副真誠的姿態。
    蘇御獨自佇立在這冰天雪地的混亂之中,狂風如同一頭瘋狂的巨獸,肆意地拉扯著他的衣袂,發出“獵獵”的聲響。然而,他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眼神堅定地凝視著那暴怒的北海玄龜。此時的北海,海浪瘋狂地沖擊著四周,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與狂風交織在一起,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