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電話就此輒止。
沒一會兒,秦助理便發來消息:
查了下,傅寒聲的私人飛機周六上午十點飛江城,不知道是不是他本人。
陸聞州目光深邃,心道:一定是他!
他現在巴不得他早點‘死’。
不過么。
想讓他‘死’,他還不夠格。
知道了。
陸聞州關了手機,往前走了兩步,仰頭在一片居民房間里精準地找尋到溫辭的臥室。
她喜歡暖黃色的燈,所以房間里的色調,一直是暖色調。
這些年,從未變過。
他無聲笑了笑,低聲呢喃了聲,“晚安。”
希望從江城回來,他能在夜里,把這句晚安,親口說給她聽。
就這么定定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她熄滅了燈。
他才意猶未盡地收回目光,背著月色,轉身離開,一邊思忖著江城的事。
他今天算計他的事。
他到時候要十倍百倍地還回去……
……
溫父在家留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晚就回京市了。
工作性質,處在他那個位置,早已失去了隨心所欲的資格,哪怕是想多陪陪家人這么一個小小的愿望……
溫辭讓奶奶休息,自己送爸爸去高鐵站。
“爸,照顧好自己,到了給我發消息。”進站前,溫辭又抱了抱爸爸。
溫父心暖又心酸,這些年,最大的遺憾,就是沒好好陪過女兒,他回抱她,安慰地拍拍她脊背,“你也是,照顧好自己,下個月中下旬,爸爸在海城有個工作,上午開完會,下午就沒事了,到時候回家看你們,我們一家人好好聚聚。”
忽然的驚喜,讓溫辭無比滿足,想到什么,她仰頭笑著說,“那等你回來,我帶著傅寒聲去見你。”
女兒心里打的什么心思,溫父一清二楚,左不過是想讓他同意他們領證結婚。
只可惜……
溫父看著照片笑容明媚的人兒,心不由沉下去,暗嘆到那時候,你們恐怕已經徹底分手了。
但面上,他還是維持著笑,揉了下女兒腦袋,溫柔回應,“行,到時候,都聽你的。”
溫辭笑了。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道別離開。
溫辭目送爸爸消失在視野里才走,打車去了公司。
接下來的幾天,溫辭一直忙于工作,把前幾天因為評價落下的工作都處理完了。
時間太緊,幾乎每天都要加班,傅寒聲想約她出來吃頓飯,或者接她下班,都被她拒絕了。
她安慰他等我加班處理完工作,我們周末就會有大把的時間~
傅寒聲心疼她這么忙,很想說通關系讓她輕松一點,但最后還是作罷了,她喜歡設計,不會同意的。
好,但要休息休息。
溫辭嗯嗯嗯~你也是,不要太累~晚上回去我們再聊,我去忙啦~
點了發送,溫辭便馬上筆記本電腦去開會了。
一個半小時的會議,開完就不早了,再加上要處理細節,今晚的班,是必加不可了。
溫辭怕自己熬不住,去茶水區拿咖啡。
不成想,竟恰好碰到同樣加班的沈明月。
四目相對。
沈明月挑了挑眉,上下打量著她,笑著問,“喝什么口味的咖啡,我幫你拿?”
溫辭看她一眼,并不想和她多聊,拒絕了,“不用。”
說罷,她拿了一杯拿鐵,便朝茶水間門口有走去。
沈明月倒沒生氣,看著她冷漠的背影,輕輕扯了下唇角,提步走過去,一邊說道。
“溫辭,我早說過你和傅寒聲不合適,當時不聽勸,現在分手了,后悔了吧?”
這些天,傅寒聲沒來看她一次,她每天也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工作里,不是自虐發泄是什么?
她一猜,就猜到他們是分手了,不然,放在以前,他們哪會這樣,早就蜜里調油了。
分手?
溫辭腳步停下,忍不住皺眉,覺得好笑,她都不知她和傅寒聲分手了,她怎么知道。
沈明月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在強裝鎮定。
也是,她這種人,一直是靠男人過活的沒了傅寒聲,她以后就沒靠山了,可不得難受一陣子?
不禁呵笑了聲,“溫辭,沒了傅寒聲,你以為你還能走多遠?等著吧,你是怎么爬上來的,過不了過久,我就讓你滾下去。”
沒了傅寒聲的幫襯,她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說罷,她便越過她離開,腰身筆挺,姿態優雅而高貴。
溫辭只覺得她有病,每天不在她面前蹦跶張揚幾下,就好像難受一樣。
她瞇了下眸,提步走過去,揚起笑容說,“好啊,我等你對付我!”
沈明月沒想到她還敢這么囂張,回頭瞪她,“你!”
“讓一讓,找人咖啡灑你身上了!”
溫辭冷聲提醒,直接越過她離開。
沈明月踉蹌了下,若不是扶著墻,險些摔倒,她氣得咬住唇瓣,抬眸剜她一眼,低斥道,“溫辭,你得意什么?傅寒聲都不要你了,連著幾天都沒管你,你還把自己當回事呢?走著瞧吧,我一定讓你從副總監的位置滾下去!”
溫辭倏然握緊了咖啡杯,回頭看了她一眼。
這下,她全是清楚她為什么說她和傅寒聲分手了。
原來是因為這幾天傅寒聲都沒和她在一起吧。
呵。
溫辭沒搭理她,邁步朝辦公室走去,心想
不知道她下周看到她和傅寒聲公布的消息后,會是什么反應?
身后。
沈明月見溫辭高傲的應都不應她一下,愈發憋屈。
她最討厭的,就是她那副假清高的模樣,明明就是一只山雞。
她手一揮,直接把咖啡砸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這個賤人!
沈明月咬咬牙,轉念想到
溫辭現在已經和傅寒聲分手了,之后就只剩她一個人了,她有的是機會捏死她。
而傅寒聲,也遲早會是她的。
她心情這才好了點,拍拍胸脯,深呼了口氣,轉身離開,回辦公室。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