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擦拭了下眼眶,壓著情緒給他發消息
嗯,想你了,所以有點睡不著。
她終究沒把奶奶說的那些話,告訴他。
不想讓他也跟著難受。
她之后會慢慢游說奶奶的,她不相信,奶奶會舍得她受委屈。
可傅寒聲多了解她啊,她的一一行,他都了如指掌,一眼就看破她的心情。
他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溫辭感覺到手機震動,胸口跳了跳,見屏幕上閃爍著傅寒聲的名字,眼眶又熱了幾分。
她吸了下鼻子,緩緩點了接通。
“睡不著,和我說會兒話。”男人低沉的嗓音,寵溺十足。
只聽聲音,溫辭壓抑了一晚上的苦悶,忽然就崩潰了。
她咬唇隱忍著,看著窗外的星光點點,勉強露出笑,“好。”
“說說看,怎么想我了?”男人有心逗她,“回答的不好,明天要罰你。”
聞,溫辭傷感的心情,就這么被帶偏了,她握著手機嗔怪,“流氓……”
“怎么就流氓了。”傅寒聲蠱惑道,“我跟我女人說幾句話而已。”
溫辭被他一句“我女人”叫的臉頰紅紅的,“你別說了。”
“……”
兩人聊了一會兒,傅寒聲聽她心情終于好點了,松了口氣。
最后臨到掛斷,他才收起撩逗她的戲謔語調,認真而溫柔的對她說,“一切有我,別擔心。”
“再堅持一下,這個坎很快就會過去的。”
聞聲,溫辭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她點點頭,笑了下,“好。”
電話掛斷。
溫辭又看到男人發來消息晚安寶貝,明天醒來,你就能看到我了。
溫辭目光濕潤嗯,你也早點睡。
發完,她關了手機,躺回床上,整個人如釋重負,沉悶的心情輕松了很多,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而門外。
陸聞州頹靡的靠著門,整個人仿佛陷進深海的船只,孤獨落寞……
剛剛他們的聊天,他都聽到了。
他想,曾經,他也是她最堅實的依靠。
他想,曾經,她在他面前,也是那樣溫軟動人。
他想,真是可悲!
陸聞州苦笑了聲,笑著笑著,忽然止不住的咳嗽起來,牽帶著肺部都開始隱隱作痛。
他捂住唇壓抑著,不想打擾房間里睡著的人兒。
一會兒,那股來勢洶洶的難受勁兒終于過去了。
他顫抖的攤開手。
那上面,浮著一層淡淡的血……
他知道,他的病情開始惡化了。
陸聞州目色暗了暗,倏然捏緊了拳,他回頭看了眼身后的門,幾秒后,轉身離開了病房,去廊道外面打電話。
有些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廊道里,一陣鈴聲后。
海岸那邊的人,接通了電話,“陸總。”
陸聞州冷淡嗯聲,直入話題,“以何書意如今的懷孕情況,是不是可以動手術了?”
“是的陸總,可陸總您不是準備下個月底再做手術嗎?為什么突然提前了?”
“計劃有變。”陸聞州沒有多說,只是吩咐他,“現在就著手準備吧,我想盡快做完手術。”
“好的陸總。”
“嗯。”
掛了電話,陸聞州看著手機屏上溫辭的照片,眼里一片深邃。
今晚她和傅寒聲親昵的通話,突然給了他警醒。
——這次或許是他和溫辭最后的機會了,他不允許再出現任何閃失,更加把她推向傅寒聲。
而何書意就是個“閃失”。
他必須盡快把她徹底解決,不然,總歸不安。
尤其是老太太那兒,只要何書意不露面,他可以作假偽裝好一切。
可一旦她露面了,孩子的事就瞞不住了……
陸聞州面色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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