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匪夷所思瞥她了一眼,“當然在,陳夫人懷孕了,陳總這些天都在照顧她。”
話說到這兒,溫辭心里也有數了,致謝后,抬步離開。
她臉色出奇的冷。
果然,陳傲榮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時,一聲沉悶的開門聲落下,陳傲榮從病房走出來,去安靜的角落接電話。
“王總,樂檸飲料這個項目現在在我手里,我全權負責的,您要是考慮好了,我們隨時簽合同……”
溫辭離的不是很遠,這些話一字不落的砸進她耳朵里,砸的她六神無主。
樂檸飲料,是她跟了兩個月的項目,應酬應到酒精過敏,半夜都在改方案,不知道熬了多少夜。
現在,陳傲榮竟然堂而皇之的拿走了?
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算什么?
先是算計她,把她送給人當拿到利益的敲門磚。
再是公然拿走她的耗了兩個月的心血。
溫辭氣的肩膀都在發抖,提著步子追上去。
陳傲榮跟電話那端的人談妥后,神采飛揚掛了電話。
一轉身就跟溫辭打了個照面,心頭猛的一驚,脊背漫上一層虛汗。
他眉頭都皺成了一團,全然沒了剛剛那口阿諛奉承的語氣,“溫辭?你怎么在這兒?”
溫辭把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看在眼里,呵笑了聲,“真巧啊,陳總也在醫院,是陪什么人嗎?”
聞,陳傲榮臉色登時就變了。
可她溫辭算什么東西,也配反過來拿捏他?
他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理了下名貴的西裝袖口,扯唇譏誚,“我的私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溫經理還是操心一下自己吧。”
“聽說,陸聞州要卸了你市場部經理的職?”
被戳到痛處,溫辭呼吸仿佛都停了瞬。
陳傲榮看在眼里,把手機放兜里,隨之嗤笑道,“還九年感情呢,也不過如此,受了欺負,他不僅不管你,還把你經理的職卸了,要我說,也是你自不量力,該的。”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要家世沒家世,草根一個,要是當初沒有陸聞州,你以為你能做上市場部經理的位置?真是可笑,什么都沒有,就逞能,跟我反著來。”
陳傲榮居高臨下睥睨著她,唇角勾著不屑。
“現在陸聞州也不管你了,你覺得你拿什么跟我作對?你有什么資本跟我作對?”
“就憑你家里那點薄本嗎?別拿出來丟人了。”
字字誅心,是諷刺,也是威脅。
溫辭眼睛有些猙獰的紅。
驕傲的溫辭,果決的溫辭,現在卻被刺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陸聞州沒有給她足夠的底氣。
是他親手卸了她的職。
也是他在她被陳傲榮欺負之后,沒有站出來維護她。
他親手給了陳傲榮囂張的資本。
她啊,是陸聞州權衡利弊后的選擇,是次要的。
某一刻,她忽然想到了剛剛在病房里,何書意只是在陸聞州面前裝裝委屈,他就給她擺平公安局和公司的事,還要給她重新謀劃工作。
而她當時都那么央求他了,他只是搪塞她:陳傲榮是董事會的人,不能輕舉妄動。
溫辭眼圈忍不住發紅,胸腔里像是壓了塊石頭,疼的上不來氣。
陳傲榮目光不屑瞥了她一眼,輕嗤出聲。
這種沒背景沒家世的人,還不值得他這么浪費時間。
掃興。
他走過去,似笑非笑的拍了拍她肩膀,“等卸了職,就安分守己,別再做些自以為是的蠢事,你就算不想想自己,也要替你家里人想想……”
明晃晃的警告,簡直是把人的尊嚴踩在地上。
面對她,陳傲榮現在都不屑于裝了,反正,是陸聞州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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