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當黃鈺彗上了車的后排座。
她的表情無比麻木。
今天她也化了妝,雖然沒有心情,但她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
只是現在面對這個狀況,還有些懵逼。
剛剛看的視頻,畫面中,自己的動作,自己的神態。
我的天啊。
我怎么可以那樣!
怎么可以!
怎么能夠!
why!
tell why!
黃鈺彗想要哭,但覺得在張杭面前,不要露出那樣的小女人姿態,不要讓對方覺得自己軟弱,要堅強起來。
不要哭,慧慧,只是一天而已,你只需要忍辱負重,你很快會得到自由!
黃鈺彗看著窗外。
這臺車,路過的時候,街道的行人,總會行注目禮。
他們或許很羨慕,能坐這臺車的人。
尤其是,魔a,這尼瑪的豹子號,是一般人能有的啊?
啊?回答我!
這是一般老板的座駕嗎?
董明峰啊董明峰,你還想要找回場子,你拿什么找?
找到現在好了,我特么都
唉
黃鈺彗嘆息。
她察覺到外面人們羨慕的目光。
但他們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煎熬!
真他媽的煎熬!
倒是曹文,通過后視鏡,看了幾眼黃鈺彗。
基本掃一眼,就知道對方的身材和顏值,是很頂的,是boss在這邊的玩物中,最漂亮的一個。
那櫻桃小嘴,淚汪汪的眼睛,看著竟有那種我心尤憐的感覺。
‘這是個極品。’
‘看上去,昨天晚上被老板收拾的挺慘。’
‘呵呵’
曹文心里倒想了想。
那林小雅,到時候會推薦一下歌舞團,不知道這個黃鈺彗是否可以。
像歌舞團成員,就像是在酒桌上,老板們吃的剩菜,自己身為助理,也可以吃幾口
車輛行駛中。
今天倒挺忙,是屬于比較商務的一天,因為張雨馨不在,所以曹文和一些商業上聊了聊,約定好了一天的時間,忙完這些,也會比較清閑。
所以,今天的第一站,是太行觀江府的巡查。
去年,太行觀江府已經動工,也就是干掉豐林制藥廠后的事兒。
現在這邊發展的還不錯,張杭這次去,也是看看頂層的戶型。
車輪碾過北外灘新鋪的柏油路面,勞斯萊斯幻影的隔音效果極佳,幾乎聽不到外界任何雜音。
黃鈺彗坐在后排座,她眼神夾雜著肉眼可見的復雜,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
張杭在擺弄著手機,在認真的回復一些人的消息。
車內的沉默像是有形的壓力,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頃刻。
黃鈺彗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張杭。
發現這個海王側臉在光線下顯得格外冷峻。
一路行程,他接了第六個電話了,似乎都是工作上的問題,每一個都簡短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黃鈺彗從未見過這樣辦事干脆的,哪怕董明峰,打許多電話,也得商量一下時間或者流程,但在張杭這里,只有一些:
“推掉重做。”
“不去。”
“準時開始。”
“”
本以為,林小雅跟的高富帥,不過是個有點能力的普通商人,最多算是個小有成就的企業家。
可眼前這個接電話時氣場全開的男人,與她印象中的判若兩人。
“北外灘項目組已經全員到齊,等您指示。”
電話那頭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恭敬中帶著一絲緊張。
“嗯。”
張杭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沒說自己什么時間到。
就這樣,掛斷了電話,隨后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手機屏幕上,仿佛黃鈺彗根本不存在。
黃鈺彗咬了咬下唇,她想起董明峰曾不屑地說過:誰搞他弟弟這樣難堪,他也要對方難堪!
真的可能嗎?
她越來越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這輛價值過千萬的勞斯萊斯,司機訓練有素的舉止,還有那些電話中提到的各種項目,聽上去沒有一個是小打小鬧的生意。
車子緩緩駛入一片正在施工的工地,巨大的‘太行觀江府’的招牌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盡管主體建筑還在建設中,但售樓處已經裝修得富麗堂皇,門前停了不少車,其中有不少豪車。
車剛停穩,黃鈺彗就看到十幾個人整齊地站在售樓處門口,清一色的西裝革履。
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快步上前,在司機開門前就恭敬地等候在一旁。
車門打開的瞬間,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
“張董好!”
黃鈺彗的手指猛地攥緊了座椅邊緣。
什么!
他們說什么!
張董?
董事長?
她的腦子嗡的一聲,像是被重錘擊中!
這里是、太行觀江府!
一個新的豪宅!
太行集團,可是名氣很大的房地產商啊!
等等,不對!
太行集團的董事長不是沈斌嗎?
沈斌是上過電視節目的啊!
也是財經新聞上經常出現的那位地產大亨啊!
怎么可能會是張杭?
她僵硬地跟著張杭下車,雙腿像是灌了鉛。
陽光下,張杭被眾人簇擁著,那種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場此刻展露無遺。
項目負責人正彎腰向他匯報工作,態度謙卑得近乎卑微:“這是最新的預售單價。”
張杭接過文件,快速瀏覽著,眉頭微蹙:“價格還可以再上浮5,目標客戶群不是那些計較幾百萬差價的人。”
“是,我馬上安排調整。”
負責人連連點頭,轉身對助理低聲吩咐了幾句。
黃鈺彗站在一旁,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崩塌。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張杭的身影。
他正被高管們環繞,他的每一句話都干脆利落,每一個眼神都讓下屬緊張不已。
“黃小姐,請跟我來,張董在忙,曹助理安排我帶您四處走走。”
一位女秘書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微笑著引導她進入售樓處。
售樓處內部的奢華遠超黃鈺彗想象。
巨大的沙盤占據了中央位置,展示著未來將矗立在黃浦江畔的超高層豪宅。
墻上掛著的價格表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最便宜的單位也要六千萬起步。
“張董第一次親自來項目視察,今天真是難得。”
女助理一邊帶路一邊說:“聽說您是張董的朋友?”
朋友?
黃鈺彗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算是吧。”
她現在連自己與張杭是什么關系都說不清楚了。
如果早知道他是太行集團的高層,她絕不會答應董明峰參與那個愚蠢的計劃。
現在自己和他身體很熟悉,但靈魂是賊陌生,甚至她很反感!很討厭!
不遠處,她看到張杭正在沙盤前聽取匯報,周圍的高管們神情專注,生怕漏掉他說的每一個字。
那種自然而然的權威感,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培養出來的。
“太行集團的董事長不是沈斌嗎?”黃鈺彗終于忍不住問道。
女助理露出疑惑的表情:
“沈董是集團創始人兼董事長,張董是執行副董事長兼大股東之一。”
說到這,她壓低聲音:“不過業內都知道,太行近五年的重大決策都是張董主導的,沈董才是最大的執行者。”
納尼?
什么玩意?
他主導?
我的天!
黃鈺彗感到一陣眩暈。
大股東之一!
t太行集團現在的市值是多少?
執行副董事長?
這意味著張杭的身家至少是百億級別。
而她,竟然天真地以為董明峰那個市值不過幾千萬的小公司能與之抗衡?
她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董明峰的來電。
黃鈺彗看著屏幕上熟悉的名字,手指懸在空中,遲遲不敢接聽。
唉
能和他說嗎?
告訴他,他還在計劃著如何教訓張杭,只是以卵擊石?
他完全不知道他要面對的是一頭怎樣的巨獸!
云泥之別!
商業版塊的差距太大了!
太懸殊了!
沒有一絲機會!
黃鈺彗麻木的掛斷了電話,并威信留說:“在忙。”
然后放下手機,跟隨女秘書穿過大理石鋪就的售樓處大廳,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幾乎沒有聲音。
她的目光被中央巨大的沙盤吸引:六棟摩天大樓呈扇形排列,全部面向黃浦江,每一棟的頂層都設計成獨特的空中別墅一般華麗。
“這是我們的主力戶型,788平方米的江景大平層。”
女助理推開樣板間的實木大門:
“黃江路北外灘這塊地是絕版地段,只批了六棟42層的建筑許可。”
撲面而來的奢華讓黃鈺彗呼吸一滯。
整面落地窗外,黃浦江的波光與對岸東方明珠塔的輪廓盡收眼底。
客廳中央懸掛著意大利定制的水晶吊燈,腳下是毛皮地毯,沙發則是愛馬仕特別定制款。
“這個地段價格是?”
黃鈺彗努力控制聲音不發抖。
“預售均價17萬每平方米。”
女助理微笑著遞上精裝價目表:
“頂層復式帶空中花園和停機坪的單位要單獨定價,大約在14億到17億之間。”
黃鈺彗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價目表邊緣。
17萬每平!
這意味著眼前這個樣板間的價值近億。
這么貴,能賣出去嗎?
她想起董明峰租住的公寓,月租九千已經覺得奢侈,而這里的一平米就抵一年租金。
“六棟樓的頂層都是特殊設計。”
女助理引導她走向觀景陽臺:
“兩套歸沈董事長,四套是張董的,不會對外出售。”
陽臺門一開,江風拂面。
黃鈺彗望向對面璀璨的陸家嘴天際線,突然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財富高度。
四套頂層豪宅,這意味著單這一項資產,張杭的身家就增加了至少六億。
“這邊是主臥套房。”
女助理推開一扇隱藏式房門:“浴室采用整塊玉石雕刻而成”
黃鈺彗站在浴室門口,體會著什么是豪宅!
她想起張杭昨天低調的穿著,沒有任何logo的休閑裝,看似普通卻質感非凡的腕表,現在她才明白,真正的富豪根本不需要外在的炫耀。
“黃小姐對戶型還滿意嗎?”
一個男聲從身后傳來。
黃鈺彗轉身,看到項目負責人王總帶著幾位高管站在客廳。
“非常震撼。”
黃鈺彗艱難地擠出這個詞。
王總笑了笑:
“沈董和張董對設計要求極高,這些樣板間的裝修標準都是他們親自定的。”
他走向落地窗,指向江對岸:
“觀江府被打造之初,就不是為了盈利而存在的。”
“而是為給集團做一塊金字招牌,兩位董事長不在乎房子的成交量能給集團帶來多少利潤,他們作為名企業家,他們更在乎的,是每一單成交之后,給集團帶來口碑。”
黃鈺彗理解這點,也就是,給集團帶來逼格。
太行在魔都的觀江府,是集團高逼格的樓盤。
將目標對準富豪群體,彰顯了豪宅的地位,樓盤在無形中形成了自己的專屬階層,正如它所在的區域那樣,在國內眾多樓盤內,他想要達到是俯瞰眾生般的至高存在。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太行集團在這個項目一開始,就在選址、設計花了不少心思。
自從干掉豐林制藥廠,沈斌和張杭就聊了這些,還和林青海也聊了。
有四套說是歸張杭,其實其中一套,是張杭打算送給林青海的禮物。
王總淡淡一笑,和黃鈺彗閑聊天說:
“當年湯臣一品開盤時均價10萬,銷售周期長達五年,而我們觀江府的預售,比他們的情況要好一些,這就是產品力的差距。”
湯臣一品,黃鈺彗記得那曾是魔都豪宅的代名詞。
而現在,太行集團開發的樓盤正在嘗試刷新這個標準。
“許多豪宅的問題在于只注重價格,沒抓住頂級客戶真正的需求。”
王總繼續道,語氣中帶著對張杭的欽佩:“二位董事長提出的極致私密性和空中領地概念,才是真正打動億萬富豪的地方,在太行觀江府,無論是服務還是安全,都有最極致的保障。”
說話間,不遠處張杭被少許人簇擁下,向這邊走來。
他掃視了一圈樣板間,目光在黃鈺彗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移開,仿佛她只是眾多家具中的一件。
這個態度,讓黃鈺彗心中有點羞憤!
昨天晚上你倒是快樂了!
現在就不認人了是吧?
呵呵,男人就是這樣的狗東西。
等今天晚上過去,你刪了照片,你看我會再搭理你?
黃鈺彗暗恨的咬牙。
“王總,頂層停機坪的報批文件下來了嗎?”
張杭徑直走向觀景陽臺,語氣平淡。
“已經拿到批文了,張董。”
王總快步跟上,遞上一份文件:
“民航局特批的許可,可以起降aw109這種輕型直升機。”
張杭隨意翻看著文件:
“告訴設計團隊,abc三棟要停機坪,剩下的三棟不要。”
因為剩下的def棟的頂層,是張杭的
“是,我馬上通知他們修改方案。”王總立刻掏出手機記錄。
黃鈺彗站在一旁,目睹著張杭每一個細微表情引發的連鎖反應。
他皺眉,高管們就緊張。
他點頭,眾人就松一口氣。
這種絕對的權威感讓她既敬畏又恐懼。
張杭突然轉向她,聲音不冷不熱:
“頂層復式的視野比這個樣板間還要好上三倍。”
他走向她,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站在全玻璃的空中花園里,會有一種掌控整個城市的感覺,當然,這種感覺需要一定的基礎才能體會。”
外之意清晰可聞:這不是她這個階層能夠理解的世界。
黃鈺彗感到一陣刺痛,卻無法反駁。
她還是一個大學生,在學校里,被稱之為天之驕女,但出了社會,缺什么都不是,她的存款連這里的一扇門都買不起。
“張董,銀行那邊的按揭方案”一位財務總監小心翼翼地插話。
“這方面去問沈董,不要和我說。”
張杭打斷他。
“好的!”
財務總監立即退下。
王總給幾個手下一個眼神。
這群人,難道還看不出來,張杭要和黃鈺彗聊幾句?
這時候上前搭話,不罵你都算張董今天脾氣好了!
“你似乎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
張杭站在黃鈺彗面前問道。
“我只是被這樣的豪宅震撼到了。”
黃鈺彗誠實回答,聲音比她自己預想的還要小。
張杭嘴角微微上揚:
“財富就像這黃浦江的水,表面平靜,深處暗流洶涌,有人只能在岸邊觀望,有人卻能駕船遠航,你找林小雅什么目的,我心知肚明,現在,你或者你背后的那個人會是什么想法呢?”
這句話像一把利劍,直接刺穿了黃鈺彗的自尊。
她突然明白了張杭帶她來這里的真正目的:不是炫耀,而是讓她看清不可逾越的階層鴻溝。
你以為董明峰很成功了?
實則不然在我面前,他能算個人物?
這一點,張杭不會用嘴說出來,只會讓黃鈺彗感受。
“張董,a棟的樣板間已經按您的要求重新布置了。”
一位女經理恭敬地報告。
張杭看了看腕表,隨口說道:“帶黃小姐去看看。”
他轉向王總:“我要聽一下工程進度的詳細匯報。”
黃鈺彗被禮貌而堅決地帶離了張杭所在的區域。
a棟的樣板間比剛才那個還要奢華三分,但她已經無心欣賞。
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張杭的一一行,那種深入骨髓的自信與權威,真的代表了非同尋常的意義。
換句話說,氣場太強了!
這種人,怎么是自己能對付的啊?
回想起昨晚自己的一些試探。
她此刻覺得,真是可笑。
“這套是給董事長預留的私人收藏。”
女經理推開主臥的隱藏式酒柜,露出里面恒溫恒濕的酒窖:
“這些紅酒都是沈董從勃艮第莊園直接拍賣得來的,單瓶最便宜的也要五萬美金。”
黃鈺彗看著那些看似普通的酒瓶,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一瓶酒就是許多人一年的收入了。
而這里陳列著上百瓶!
價值幾千萬的酒啊!
參觀結束時,黃鈺彗在售樓處大廳再次看到了張杭。
他站在沙盤前,周圍環繞著至少二十位高管和設計師,每個人都在全神貫注地聽他講話。
陽光透過玻璃幕墻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個不容侵犯的權力輪廓。
仿佛這一刻,權利已經具象化!
具體的、真真切切的、展現在了她的面前。
黃鈺彗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還是董明峰。
她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名字,突然不敢接聽。
要怎么告訴他自己今天看到的一切?
要怎么解釋他正在挑戰的是怎樣一個龐然大物?
她緩緩走到側面。
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說。
不能打擊到黃明峰。
也不能說自己干了什么或者被什么給干了
黃鈺彗終于接起了董明峰的電話。
“慧彗,你去哪了?怎么一直不接電話?”董明峰的聲音透著關切。
“我喝多了,還在休息,今天我只想好好休息,有點累了,峰哥,我明天再聯系你。”
黃鈺彗的聲音,充滿了疲憊,她很心累。
董明峰很關心的說:“那你注意休息,要我送一些吃的給你嗎?我可以給你買點西橋你喜歡吃的那家蛋糕。”
“謝謝,我沒問口,什么都不想吃。”
黃鈺彗拒絕了。
電話很快掛斷。
片刻后,在人群的簇擁下,張杭和曹文離開,路過的時候,黃鈺彗麻木的跟上了張杭。
王總給張杭親自開車門。
曹文則幫黃鈺彗打開了后排座的車門。
兩人上車后,完全能看到,周圍眾人如釋重負的那種感覺,他們更加熱情的和張杭告別
“阿文,找一家大排檔。”
張杭靠在椅子上,很隨意的說:“媽的,最近總吃大飯店的菜,沒什么味,想吃點煙火氣息的那種,你找個地吧。”
“好,我知道一家海鮮大排檔味道不錯。”
曹文很快有了建議。
于是,車輛駛向目的地,中午,在一個小的街邊,停靠車輛后,
正午的陽光火辣辣地照在柏油路上,蒸騰起一陣陣熱浪。
三人前行,曹文在最前面帶路,黃鈺彗跟著張杭大概肩并肩而走,穿過幾條小巷,最終停在一家掛著‘老陳海鮮大排檔’招牌的路邊攤前。
塑料桌椅擺滿了人行道,頭頂是幾把褪色的遮陽傘,空氣中彌漫著蒜蓉、辣椒和海鮮的混合香氣。
“就這里。”曹文笑著說道。
張杭拉開一張塑料椅,示意黃鈺彗坐下,動作熟練得像是常客。
黃鈺彗遲疑地看了看油光發亮的桌面和周圍嘈雜的環境。
就在半個小時前,這個男人還在價值上億的豪宅樣板間里發號施令,現在卻帶她來這種人均消費很低的路邊攤?
“怎么?不習慣?”
張杭已經拿起菜單,抬頭看她。
“不,只是沒想到你會來這種地方。”
黃鈺彗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椅子承受不住。
張杭招手叫來老板:“來份招牌香辣蟹,白灼蝦,蒜蓉粉絲蒸扇貝,椒鹽皮皮蝦,再炒個空心菜。”
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粗壯男人,圍裙上沾滿油漬:
“好嘞!”
張杭將菜單遞給黃鈺彗:“你想吃點什么,自己點。”
“謝謝,你點的夠多了。”黃鈺彗搖了搖頭。
過了一上午的時間,她覺得在外面,張杭對自己也算是相敬如賓。
對于昨天晚上的事情。
確實是自己主動的。
他有錯的話,也就是在自己的美貌面前,沒承受住誘惑。
唉
所以,黃鈺彗發現自己雖然不喜歡他,但也不至于冷眼相待。
兩人坐在這里,曹文坐在隔壁的小桌上,自己點了幾道菜。
周圍幾桌食客已經頻頻側目。
黃鈺彗能感覺到那些打量的目光,因為她和張杭的顏值,吸引了這些注意。
“那是不是明星啊?”
隔壁桌一個燙著卷發的大媽小聲問同伴。
“郎才女貌,真配。”
另一個大叔喝了口啤酒,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黃鈺彗聽見。
她的耳根瞬間發熱!
有點羞憤!
郎才女貌?
你眼瞎了吧!
好尷尬!
她低頭假裝整理餐巾。
張杭似乎毫不在意,正用開水燙洗碗筷,動作一氣呵成。
“你常來這里?”黃鈺彗試圖轉移注意力。
“嗯,十年前,我在這里創業的時候,經常來吃飯。”
張杭把燙好的碗筷推到她面前:“那時候和幾個兄弟擠在三十平的辦公室,能吃頓老陳的海鮮就是改善生活了。”
噗
曹文差點噴了口水。
十年前,老板才多大?
說如此胡咧咧的話。
關鍵是黃鈺彗竟然信了!
真特么邪門啊!
“那你們蠻辛苦。”
黃鈺彗很難想象眼前這個掌控著太行集團的男人,也曾有過如此艱難的起步。
“太行集團是怎么做這么大的?”
她忍不住問。
張杭笑了笑,正好老板端上第一道白灼蝦:“先吃,涼了就不鮮了。”
他熟練地夾起一只蝦,三兩下剝好,放進嘴里,吃的仿佛很香。
“其實沒什么秘訣,就是運氣好。”
張杭邊剝蝦邊說:
“趕上了房地產黃金期,又遇到幾個貴人。”
黃鈺彗也咬了一口蝦肉,鮮甜彈牙,比她吃過的任何高檔餐廳都不差。
她嘗試著問了句:
“那沈斌董事長就是你的貴人之一?”
張杭笑了笑,很坦然的說:“對,他是我的貴人之一。”
殊不知,沈斌在外面,也經常說一句話:
我們集團的張董,也是我的一位大貴人啊,沒有他就沒有太行集團
很快,香辣蟹上桌了,紅彤彤的辣椒覆蓋著金黃的蟹殼,香氣撲鼻。
張杭戴上一次性手套,掰開蟹鉗,動作熟練。
“嘗嘗,老陳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