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開車,帶凌莫去市里。
大概半個小時后。
凌大俊和苗莉梅,領了離婚證。
苗莉梅很傷心的表情。
凌大俊則沉悶不已,低著頭,不吭聲。
當他們走出大樓后。
準備上車時。
一輛捷達車,快速駛到旁邊。
“爸媽,你們為什么離婚?”
“是不是有人威脅你們!”
“媽的!”
“凌妃,你勸爸媽離婚?你還是個人嗎?”
凌莫上來就罵罵咧咧。
凌妃臉色冰冷,她也很傷感,可凌莫的到來,讓她多了一些憤怒。
但凌莫的態度,讓張杭不高興了,他微微皺眉道:“說話給我客氣點。”
“我客氣個嘰霸!你算什么東西啊?”凌莫冷冷的說道。
“阿文,掌嘴。”
張杭臉色一沉,當即下令。
不等曹文有所動作。
身邊學散打的保鏢王克,瞬間前沖了兩部,掄起右手臂,以極快的速度,打了凌莫一耳光。
啪!
凌莫被打的癱坐在地上,他捂著臉,大腦嗡嗡的,懵了。
這一刻,黃文有些背脊生寒:
好快的出手速度!
這些人有點厲害。
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在劉威面前,你們還是得低頭。
這邊的打動聲,吸引了附近一些人的注意力。
張杭看了眼地上的凌莫,毫無感情的說:“狗改不了吃屎。”
說罷,他便帶著凌妃要上車。
就在這時,兩輛黑色轎車,快速來到附近。
走下來五個人,其中一人亮了亮證明:
“有人舉報你們威脅恐嚇,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呵呵,誰舉報的?”曹文走到張杭身前,和對方交涉。
“別妨礙公務。”
“你是誰啊?叫什么名字,來,給我看看警號。”
曹文一臉的淡定之色。
和老板混的久了,見到的大人物多了,還能怕你?
對方亮了證明后,曹文便點了點頭。
“那就去一趟看看吧。”
張杭無所謂的說道。
一行人,紛紛上車。
路上,張杭想了想,撥打一則電話:
“喂,賀哥,莊市這邊,有人嗎?”
榮慶賀不只是山省那邊紅得發紫,附近地帶,也有影響力。
畢竟,榮家開枝散葉,人脈關系廣泛。
榮慶賀聞說:“有啥事啊?”
“我陪女朋友回來,她父母離婚,有人舉報說什么威脅恐嚇,看來是有人針對我,來帶我們過去的人叫胡漢良”
將事情簡單的說明一下。
榮慶賀想了想說:“我二叔在那邊有朋友,我給你打聽一下,等我信兒。”
“好。”
張杭回應聲。
很快,他們被帶過去做筆錄。
威脅恐嚇的舉報,因為調查需要時間,所以暫時拘留。
張杭沒想到,會經歷這事兒,有點奇怪。
過了半個多小時。
張杭見到一個人年輕男子。
“凌莫就是你們的舉報人啊,他自己家里的事,還能說假話?”
“現在很難辦啊,你說,他父母離婚了,你們要帶走苗莉梅,這怎么行啊。”
“凌莫管我借了一百萬,你們都走了,誰來還錢?”
“張先生,你們也不想,因為這些糾紛,就留在這里過年吧。”
“把欠我的錢還我,我就可以想辦法,幫你們調解糾紛。”
“”
劉威到場了,他和張杭單獨聊了聊。
隨后,又叫了凌妃。
見到凌妃的顏值,劉威不由瞇住了雙眼,他走過去,一只手按在對方的肩膀上,語氣調笑:
“凌小姐,你也不想,你的男朋友因為這件事留下案底吧,想要解決糾紛,其實很簡單,只要”
啪!
凌妃一把將他放在自己肩膀的手推開,冷冷的說道:“別碰我!”
“你嗎的!”
誰知,劉威一巴掌甩在了凌妃的臉上:“給臉不要臉,就在這關著吧!”
凌妃很快回去了。
當張杭看到她臉上的印記,剎那間,心中一震。
一股邪火,從心底升騰而起。
“胡漢良,把手機給我。”
張杭走到門前,和帶他們來的人說道。
“調查期間,不允許用手機。”
對方語氣生硬。
“如果,你想保住你的工作,就別惹事。”
張杭臉色陰沉道。
一旁的曹文,罵罵咧咧的說:“草他嗎的,誰敢動嫂子?找死,趕緊把手機拿來,知不知道我老板什么身份,他和省書記都認識,不配合,你吃不了兜著走”
一番話,終究還是有些威懾力。
胡漢良沉默了兩秒。
正常程序,被拘留也可以申請用電話。
于是,他走到一旁,將手機遞給了張杭。
張杭接過手機后,看到了兩個未接來電。
是榮慶賀打來的,他直接撥打了過去:
“杭弟,人已經在路上了,你再耐心等會兒,就沒事了。”
“現在不是我有沒有事的問題,搞我的叫劉威,我要他有事。”
“兩天時間。”
“好。”
張杭打完電話。
沒過五分鐘,便匆匆來人。
胡漢良心頭一震:“領導好。”
“誰讓你們抓人的?趕緊開門!”
領導一頭汗水,顯然是跑過來的。
“張先生,這是個誤會,實在是對不住,我已經查清楚了,是凌大俊自愿離婚”
“回吧。”
張杭沒有多說什么。
凌妃,苗莉梅上車后,眾人在胡漢良的目光下離開。
“就直接走了?”
“聽他打電話的態度,不會了事啊?”
胡漢良神色凝重。
片刻后。
當劉威得知對方離開的消息,氣的罵娘:“就給放了?誰來了?奧,沒想到,他們還有點人脈,草。”
但一百萬的借條,還是有用的。
想賴賬,不可能。
只是沒想到,晚上在家里睡覺,第二天早晨,便有人上門,將他帶走。
“你們帶我干什么?”
“你們是誰?”
面對質問,對方冷冷的回答:“根據我們調查,你涉嫌尋釁滋事,威脅恐嚇,高利貸,行賄受賄等罪名,現在依法”
有了充足的證據,才會動他。
劉威當場懵了:“我要打電話。”
“給你爸打?你爸涉嫌受賄,已經提前過去了。”
對方一句話,讓他背脊生寒。
但他的手機,沒有被沒收。
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不是很猖狂嗎?現在還笑得出來嗎?”
“你!你是在搞我?”
劉威臉色大變,想起了之前見到的那個身影。
難怪他會那么平淡冷靜,原來他背景通天。
劉威很憤怒,但心中滿是恐懼和悔恨。
如果不針對他。
自己是不是還很逍遙?
“不是我搞你,是你自己作死,我打這個電話,就是為了告訴你,恭喜你喜提十幾年吃公糧的生活”
面對電話里很嘲諷的話語聲,劉威忍不住大喊起來:“你踏馬的,老子要整死你,你等著,老子遲早整死你。”
身邊的男子和助手說道:“給他加一條,威脅恐嚇,情節嚴重。”
刷!
劉威又變了臉色。
剛顧著憤怒了,都忘了身處何處。
這可怎么辦?
劉威被抓的消息,很快傳播開來。
最高興的,莫過于凌莫了。
“賬爛了?”
“哈哈哈,老天開眼啊!”
凌莫哈哈大笑,花了兩萬多,給妻子王曉蓉買了個金項鏈,然后胡吃海喝一天,晚上又說要去陪離婚的父親。
實則,又去和人玩牌了。
夜色中,凌大俊一個人在家里,沒有開燈。
放屋里很冷,冷到不行。
凌大俊嘆了口氣,他起身,生火。
片刻后,他打開一個掛了鎖頭的抽屜,在最下方,拿出了一個破舊的報告單。
“一個人,挺好。”
凌大俊坐在灶臺前,里面的火焰,照耀了他蒼老的面龐。
他將報告單,仍了進去。
上面有著日期,是08年1月2日。
還有些模糊的字跡:癌
“哎,真疼。”
凌大俊彎了彎腰,感覺整個后背,疼的厲害。
“我沒多少時間了。”
凌大俊面色灰黃,他靜靜的看著爐火。
片刻后,他挺著疲憊的身軀,來到桌旁,手顫顫巍巍的打開一張白紙,拿過一個圓珠筆,在上面寫下:
“08年那次體檢,我在查出癌癥后,心情一直很不好,不想死,我對妃妃很放心,覺得她能嫁的很好,她長得漂亮,可以條件好,事實證明,還真是這樣。”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不爭氣的凌莫,他賭博了,沒辦法,騙了妃妃,本來相親的人家,很富有,我覺得嫁過去,也是個選擇,但我錯了。”
“凌莫是付不起的阿斗,我發現,最對不起的是妻女,后來我想了想,別讓你們糟心了,我第一次打了她,就等待離婚吧。”
“說不定哪天,我就沒了,有點舍不得,但沒辦法,凌莫就隨他去吧,愛怎么樣怎么樣,管不了啊,凌妃你們母女呢,以后,就好好生活。”
凌大俊想到哪兒,就寫到哪兒,寫到最后,把紙折疊,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他去了倉庫,拿了一瓶滿滿的農藥。
躺回炕上,喝了幾大口,便躺了下去。
“這藥,怎么有點騷啊。”
凌大俊吐出一口長氣,有點犯惡心,沒有多喝。
這東西,是不是過期了?
之前是仍在院子里,被妻子拿回倉庫的。
哎,人生結束了
片刻后,凌大俊昏昏沉沉,嘴角也有了一些沫子。
直到第二天。
開車送他過去的老黃,他拿著二十多塊錢的零錢,來給凌大俊找錢。
昨天給的五十塊車費,當時老黃沒零錢,所以是早上來的。
當老黃打開門后。
“臥槽!”
“出事了!”
“凌莫,凌莫,你踏馬快來。”
老黃一個電話,打給了凌莫。
凌莫一晚上,輸了十幾萬,眼睛猩紅,不過,當聽說父親的事后,他嚇的臉色蒼白,連滾帶爬的過去。
先回到家里,準備拿現金。
可是,剛剛到了門口,便忽然聽到了愉悅的聲音。
“哎呀,文哥,你趕緊回去吧,待會兒我老公就回來了。”
“哈哈,他回不來,他至少得玩到九點多,現在才七點,咱們再一次。”
“你真是頭小野驢,那么有勁兒。”
“小婊子,張嘴。”
頃刻間,凌莫懵了。
他一腳踹開門,沖到臥室,看到了兩具白白的身體。
“黃文,我曹尼瑪的!”
“啊!”
王曉蓉嚇的臉色大變,他連忙拿起被褥,蓋住了自己的身體。
這一幕,讓凌莫更加憤怒。
“凌莫,你聽我狡辯。”
黃文也有點慌了,他害怕出事,便語氣柔和。
凌莫一腳踹開衣柜,拿了現金后,他氣喘吁吁的說:“你們給我等著。”
然后趕忙跑出去。
父親那邊需要急救。
忙碌中,到了醫院后。
“沒什么大問題,輕微中度,洗胃后已經沒事了,現在患者很虛弱,需要靜養,住院觀察幾天。”
醫生很快給了答復。
在門外,老黃拿著那張紙,遞給凌莫:“你看看吧。”
“啊?癌,癌癥?”
凌莫臉色劇變,癱坐在地上。
直到看到父親后,他啪啪啪的打了自己兩個耳光。
“爸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玩了,你別死啊。”
凌莫痛哭流涕。
凌大俊有些懷疑人生,他頭暈沉沉的,感覺很惡心,說:“我喝了那么多口農藥,都沒死嗎?”
凌莫擦著眼淚:“你喝的是我的尿啊,爸爸,那藥瓶里只剩下一點農藥,讓我給當尿壺了。”
凌大俊眼神一顫,生無可戀的看著天花板,過了一秒鐘: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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