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掛了電話,繼續跟陸母學習插花。
    “修筠要回來啊?”陸母看著蘇黎。
    “嗯,他說事情忙完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陸母將青瓷花器輕轉半圈,指尖掠過洋桔梗的淡紫花瓣:“黎兒,以前沒有你,我是真的愁,修筠就跟個榆木嘎達似的不開竅,也沒聽說他喜歡過女孩子。\\\"
    陸母湊近她小聲說道:你都不知道,他每天除了看財經新聞,就是看股票行情,要不就是在集團開會,就像是個印錢的機器。“
    “錢倒是沒少掙,可花的人卻沒有,把我和你爸愁的哦。”
    “直到他有了你,我才覺得我的兒子是個正常人。”
    “他也會關心喜歡的女孩,忙完了,就會回家,也不再像是以前了,回家就上樓,好幾天都跟他說不上一句話。”
    蘇黎握著修枝剪,望著花器中高低錯落的雪柳、松蟲草與小手球:“是嗎?媽,修筠真的沒有喜歡過別的女孩子嗎?”
    “我總是覺得他心里有個人,但是他又從來不提。”
    陸母唏噓,他兒子哪有別人啊,有也是上輩子的她。
    于是趕緊出聲安慰道:“黎兒,修筠真的沒有愛過別人,他唯一愛過的就只有你。”
    蘇黎笑笑,也沒糾結,她拿著手里的花看著陸母問道:“媽,這個角度如何?”她將一朵茶梅斜插在右側。”
    陸母退后兩步,忽然輕笑,從竹籃里選出兩枝火棘果:“傻孩子,插花怎能少了‘紅’?這抹暖色,才是點睛之筆。”
    “嗯,還真是。”蘇黎看著手里的花,不禁覺得,陸母果然是插花高手,這么搭上,果然比剛才明艷了不少。
    玄關傳來陸修筠的聲音。“在做什么?”
    筆挺的襯衫穿在他身上,將袖口隨意挽起兩寸,露出腕間的機械表,勾勒出倒三角的利落輪廓。
    \\\"回來了?\\\"蘇黎抬眼笑問,指尖還沾著洋桔梗的花粉。
    可笑意忽然凝在唇角,她猛地放下花剪撲過去,\\\"你臉怎么了?\\\"
    剛才蘇弘毅失控打的那一拳,在陸修筠那冷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明顯。
    嘴角都有些淤青。
    “你跟人打架了?”蘇黎看向他泛著淤青的唇角。
    陸修筠被她問的一愣,才想起來,剛才蘇弘毅打他的那一拳。
    “怎么回事兒啊?怎么還能跟人動手呢?”蘇黎覺得陸修筠不是沖動的人,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兒。
    陸修筠無所謂的笑笑:“哦,你說這兒啊?”
    “沒跟人打架,就是跟嚴凌鬧著玩·····。”
    陸修筠睜著眼說瞎話,如果嚴凌在,一定會立刻錘死他,合著好事兒想不到他,壞事是一件都不落下是吧?
    “你是說是嚴凌打的?”蘇黎生氣,恨不得立刻給嚴凌打電話,怎么能打人呢?
    “不是打的,就是鬧著玩,結果沒躲開而已。”
    “沒事兒,明天就好了。”
    陸母看著陸修筠,沒說話,陸修筠是她的兒子撒不撒謊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既然他兒子不說,她自然也不會問。
    陸修筠一向有主意,所以陸母沒有在過問。
    “怎么?在跟媽學插花啊?”陸修筠順勢岔開話題。
    目光落在青瓷花器-->>里東倒西歪的花枝上。
    “嗯。”蘇黎趕緊把剛才插好的花,拿給陸修筠看:“這是我一個多小時的作品,你覺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