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一松手,求生欲讓歐陽嵐什么都顧不上了,開始拼命的大口呼吸。
    剛才她感覺自己就差一點,差一點就去見了閻王,她現在不止大口呼吸,整個人更是抖得厲害。
    “說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不然,今天就是你歐陽嵐的死期。”蘇黎的聲音嚇破了歐陽嵐的膽。
    如果說剛才歐陽嵐還敢囂張,現在她是一點都不敢,因為剛才蘇黎真的想要掐死她。
    “撲通,”一聲歐陽嵐跪在了蘇黎腳下。
    “蘇黎,我知道的剛才都說了,別的我都不知道了,我就是無意間聽見了我父母的談話。”
    蘇黎眼里閃過一絲冷意:“你不知道沒事兒,有知道的,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歐陽嵐聽了蘇黎的話,只覺得蘇黎是被附身的魔鬼,她說什么??讓她去死····。
    “蘇黎,你瘋了吧?”
    歐陽嵐嚇壞了,她瞳孔收縮,唯一想到的就是趕緊跑。
    可她才剛起身,就被蘇黎一把拽住了頭發,她疼的大叫出聲。
    “咚!~···”沉悶的撞擊聲,一聲一聲的在密閉的衛生間炸開,蘇黎抓著歐陽嵐的頭發,把她的頭重重磕向瓷磚墻面。
    歐陽嵐像斷了線的木偶般癱軟下去,剛才還在掙扎的手指驟然蜷起。
    溫熱的血順著額角蜿蜒而下,沾濕了精心打理的卷發,又滴落在被紅酒洇染的禮服上。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響,耳鳴聲如潮水般涌來,將蘇黎冰冷的話語隔絕在外。
    世界在眼前扭曲成模糊的色塊,天花板的白熾燈刺得她瞳孔緊縮,血珠順著下頜線墜入鎖骨凹陷處,意識正隨著漸漸冰冷的身體一寸寸消散。
    蘇黎看了看倒在血泊里的歐陽嵐,走到洗手臺前,打開水龍頭,開始清洗自己沾了血的手。
    如果說上輩子知道真相的蘇黎,瘋了,一步一步的殺了那么多人。
    那二十歲的蘇黎此時也已經瘋了。
    水將蘇黎指縫間的猩紅一寸寸沖刷殆盡。
    血水順著排水口盤旋而下,在潔白的瓷面蜿蜒出詭異的紋路。
    她垂眸盯著水面,倒映出的瞳孔漆黑如墨,泛著令人膽寒的冷光。
    洗完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禮服,確認只是濺上了幾滴血點子,她毫不在意,轉身走出了衛生間。
    水晶吊燈的光暈透過長廊,在蘇黎的裙擺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她攔住兩位推著餐車的服務生。
    垂眸淺笑間,紅唇微啟:“我可以拿個果盤嗎?”
    兩個男服務生瞬間被這抹明艷勾去了魂魄,根本說不出完整句子,只能下意識點頭。
    蘇黎指尖掠過堆疊整齊的瓷盤,卻在收回時不著痕跡地將壓在果盤下的水果刀一并攥住。
    刀刃貼著掌心藏進手腕一側,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唇角揚起危險弧度。
    此時宴會廳里,臺上的訂婚典禮已經完畢,兩個未婚小夫妻正在宴會廳里游走,挨個敬酒。
    沈燁有點坐不住了,因為他發現,蘇黎剛才去衛生間竟然一直沒有回來。
    他又往宴會廳側門方向看去,就在他即將起身的時候,發現蘇黎回來了,剛剛站起身的他又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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