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回過神的是歐陽明,他心急如焚,腳步踉蹌地朝著自己妹妹沖去。
    一個箭步跨上舞臺,俯身緊緊抱住渾身是血的歐陽嵐,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嵐嵐,嵐嵐,你別怕,哥在,你別怕,我給你叫救護車!”
    他的雙手慌亂地捂住不斷流血的傷口,試圖堵住那不斷涌出的鮮血,可一切都是徒勞。
    歐陽嵐緩緩睜開眼睛,費力地看向自己的哥哥,眼神中滿是不舍。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抬起手,想要輕撫大哥的臉,嘴唇微微顫動,斷斷續續地說:“哥,是,是,他們殺了媽媽,我····我····”話還沒說完,她的手便無力地垂了下去,眼神也漸漸失去了光彩,在歐陽明的懷里斷了氣。
    “嵐嵐,嵐嵐,啊·····”歐陽明看著死在自己懷里的妹妹,悲痛欲絕,眼眶瞬間充血,臉上寫滿了絕望。
    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他滿心自責,恨自己沒能在母親走后好好照顧她。
    此刻,這個堅強的大男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抱著歐陽嵐的尸體,哭得歇斯底里,那哭聲讓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李嫣然被眼前血腥驚悚的一幕驚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地一頭扎進沈楠懷里,雙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角,嘴里不停的呢喃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沈楠則鎮定許多,他輕輕拍著李嫣然的背安撫著她,手臂更是穩穩地摟著懷里的安然。
    沈楠一邊護著安然和自己妹妹沈怡,一邊抬眸看向臺上那血腥的場景,神色冷峻而復雜,讓人難以捉摸他在想些什么。
    不經意間,沈楠轉頭看向蘇黎,只見她神態自若,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優雅地端著紅酒杯,輕輕晃了晃,隨后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那姿態,就好像這不是一場血腥慘案的現場,而是一場再平常不過的社交聚會。
    沈楠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心里不禁對蘇黎的冷靜感到詫異。
    這邊歐陽明抱著自己妹妹哭的傷心,那邊,歐陽林正跪在地下搶救歐陽德,他是有名的心外科醫生,搶救手法專業,情緒還算穩定。
    歐陽倩站在哥哥一邊,臉色蒼白,神情呆滯,顯然是被剛才的一幕嚇得不輕。
    那邊的李雪瑤則是孤零零地癱倒在椅子上,無人問津。
    她身上那件潔白如雪的婚紗,此刻已被鮮血浸透,緊緊地貼在她逐漸冰冷的身軀上。
    尤其是高高隆起的腹部,殷紅的鮮血肆意蔓延,觸目驚心,在一片死寂中,那血紅的顏色顯得格外刺眼。
    她雙目圓睜,眼神中滿是驚愕與不甘,到死都沒明白,歐陽嵐怎么敢對她痛下殺手。
    她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還想要說什么,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李雪瑤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氣,都死不瞑目。
    她心心念念的富貴生活還沒開始,那些在腦海中反復勾勒的人好日子都成了泡影。
    她恨蘇黎,她還沒來得及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