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兩天沒出門的沈燁依舊還坐在地上,他頭發凌亂,眼神空洞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臉頰上也有了些許胡須,兩天未曾打理,讓他看起來憔悴不堪。
身上還穿著那天與蘇黎沖突時的襯衫,領口敞開著,上面濺落的幾點早已干涸的血跡,刺目得讓人揪心,那是蘇黎的血。
茶幾上堆滿了空酒瓶,刺鼻的酒氣彌漫在整個房間。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酒,只知道唯有酒精能讓他暫時麻痹,逃離那如影隨形的痛苦與悔恨。
兩天沒聯系上他的沈楠,今早是真的不淡定了,他昨晚就來這敲過門,就是沒人開。
沈楠慌了,他一開始以為大哥只是心情不好,想一個人靜一靜。
但是現在電話沒人接,集團一大堆的事兒他也不管了,各方的電話打到他這里,詢問決策、索要批示,可關鍵他那一攤子自己和龍澈誰都插不上手。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問題是現在人找不到了。
沈楠從龍澈口中得知大前天的晚上他和蘇黎吵架的事兒,他只能一大早開著車回老宅找祖父取了公寓的備用鑰匙。
結果他一開門,一股刺鼻的酒氣混雜著沉悶的氣息撲面而來。
屋內昏暗無光,窗簾緊閉,地上散落著空酒瓶,東倒西歪,自己大哥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胡子拉碴,滿臉憔悴,身上的襯衫皺巴巴的,領口敞開,還有幾滴血跡。
沈楠趕緊走進房間,喊道:“大哥,大哥這怎么回事兒啊?”
“你別在地上坐著了,趕緊起來。”
沈燁聽見沈楠進來,沖著他就喊道:“誰讓你來的,你出去。”
沈楠一聽也來了脾氣,你給我起來,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啊,你是愛她,但是你不光只有她,你現在在干什么?徹底頹廢嗎?
沈燁沒說話········
沈楠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恨鐵不成鋼,他幾步跨到沈燁跟前,一把揪住沈燁的衣領:“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要是蘇黎我也不選你。
大哥,你既然想要她那你就去爭去搶,這不是你以前告訴我的嗎?”
他松開手,往后退了一步:“這么多年,你,我,龍澈,我們哪個地盤不是爭來的,以前哪筆生意不是搶來的?
我們建立信息站,那可是在各方勢力虎視眈眈下一點點搭起來的,稍有不慎就全盤皆輸;龍澈的黑市帝國,踩著無數對手的肩膀才筑起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黑金堡壘。
還有你一邊走仕途,還一手洗白了龍家的產業鏈,當初龍澈自己都要放棄了,是你,你面臨多少質疑、多少刁難,你咬著牙,硬是讓它在陽光下堂堂正正地站穩了腳跟。
我手里沈家翻了近三倍的產業,又何嘗不是日夜奔波、四處周旋,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中搶來的份額!”
沈楠盯著沈燁,希望這一番話他能聽進去。
你現在為了一個女人這些年走下來的路,打下來的江山都不要了是嗎?
蘇黎不要你,那是因為她不知道你有多強。
不管你倆如何,至少你不能倒下,讓她看見你現在這副德行,只會更加看不起你。
沈燁看著沈楠,他很想說他不是頹廢了。
他不敢把他打了蘇黎的事兒告訴沈楠,他就是心里難過,他也不想打她,可他只要想到她堅持要和他退婚去找陸修筠,一想到她說下半輩子要和別人過,他就快要瘋了。
他不明白,他到底哪對她不好,他就去了兩天京都就后悔了當初對他的承諾。